第四回 南有嘉木 北有孤鸿（38）[第1页/共2页]

百里启讶疑，“你如何知大瑶山？莫非是江湖清闲时的道听途说……是了！当是青门女子提及！”

“以是，父亲此回入帝都竟是赴死？”百里荒惊问，“父亲倒底败了何事？莫非……与大瑶山相干”

百里启无话，埋首凝睇案上笔墨，在此之前，他本想留一封遗言遗书，便自行了断。毕竟胜则兴，败则亡，自古争权夺势皆此一概！他多有迟延，不过是为“天意谁属”多有猜疑与不甘！

“为父纵想助力我儿追求至心，然此去无有归期，亦有力手札，不知得了动静该如何告我儿？”

百里启暗澹笑笑，“召人只救堪用之器物！老朽若不堪用，何敢劳召王父子费心！自古胜负即兴亡，终是为父力弱，算错了天意，合该命数如此。百里家几代图谋，如你所言，或是妄念！”

“父亲若能在宫中帮手刺探一二，荒不甚感激！如果有一二件须得荒倾力之事，荒亦愿效力。”

百里启大惊，“何谓自封口舌？老夫之罪不过是觊觎皇权……”话讲一半俄然警省，“荒儿知大瑶山兵乱不难，何故知发兵者乃是巫族？据我知，青鸢战报但是只字未提巫族行迹！何故……你上来便要诘责我‘何敢露上族行迹’？莫非你在那边也见过上族行迹？另有你方才说‘非是天意’又指何事？你与青门交游可曾听过火么异事？还是你在越地行走见过火么奇象异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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百里荒止住脚步，考虑片时，回身，跪倒，叩首三回，向上道，“父亲当自封口舌，以安天下！”

“非是天意。”百里荒恨说，细想父亲此番运营，愈想愈是心惊，不由面色惨白，复又诘责，“父亲何敢鼓动燕部起事！何敢露巫族行迹！难道要乱天下！”说时起家又忿忿道，“我如果父亲，燕部兵败那日就该自刎以谢族人！以谢上族！此事但露一点陈迹……”思及此处已是背脊生寒！

“天外有天？莫不是你已见地？燕卯曾言：燕部乃巫族最后血脉！燕部以后，中原之地再无巫族！”百里启诘问之下蓦地想到一事，“莫非是说……阿谁救回越王的云氏女子……果有其人！”

百里荒微微讶异，不由要问，“父亲倒底败了何事？此番请罪莫非还会丢了性命？召王不救？”

他父子说话从乍见时的亲热敦睦，到愈说愈见冷酷的疏离生分，也叫百里启倍感苦楚。

百里荒为此诘问怔了好半晌，重又叩首央告，“父亲且罢手罢！须知天外有天！我等皆灰尘矣！”

“非是我寻上燕部，是燕卯令人寻到南海……”百里启仍困于事败之颓靡，心机仿佛有些恍忽。

百里启急唤，“荒儿此去，可知你我父子……此生或不复再见！为父若开罪谋逆，此身当诛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