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回 云裳离兮 琼宇空空（54）[第1页/共2页]

可眼下，他几次衡量手中将印，仿佛将初阳城二十万铠甲控于掌心，他自是明白青鸢之用心。

“再有……”雯若苦思凝想，想那半天一晚仿佛被青鸢经验很多，但左不过劝谏君王与交托大印这两件事，再有其他……就是他伉俪间的枕畔私语了！思及此处雯若不觉心头羞怯，面上发烫，忙支吾着应，“夫君临去时倒又提及楸夫人，再次申述，以王上之力断难护她全面，若使她折损于越地，既是她之劫，亦是王上之憾。倘再牵涉亡国，则是越地子民之殇，宗庙社稷之倾，非一人粉身碎骨可赎之罪。请王上还得慎思慎行，早立后宫，早育王嗣，才是正道。”

蔚朔握着意味兵权的大将军印，心头思路翻涌。在此之前，他已然视青鸢为仇！恼他，怨他，恨他，将与他自小一处长大的手足情、师生情全数抛诸脑后！这些天，他纵马四周狂走，先往南去——他想到妘楸曾数次提过要往召国会一会百里家；不见踪迹后又转向西去——只为妘楸曾言，实无他法时她必得亲入皇境接回青澄；仍无所获，最后又向东寻觅——他记起曾在妘楸所做书摘中记取一句话：归于东极，永久不出。

蔚朔此番返来，当真存了清除朝堂之大志，甚者想到，纵无多少兵力能够对抗青门，只将青门将臣一概逐出都城，他甘愿画地为牢，自圈为囚，独政于丹阳，也毫不再做他青鸢的傀儡！

“晓得了。再有呢？”

蔚朔面对这些摸索自是无从作答。宗亲族长也非是要他给出答案。为得不过是在贰内心烙下印记——青门欲试天下，非不成为也！蔚室何去何从，总该早做运营！蔚朔天然也明白这些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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雯若忙起家应说，“并未深言其他。只说到火线粮草供应，须做耐久屯兵之筹算。还说相国专好小利之算计，恐于前期补给上有亏将士，摆荡军心，故军粮供应之事总须王上多加过问。”

蔚朔闻此论调再未强词争辩，只沉着瞥之，安闲应对，“晓得了。若无旁的事，你先回罢。”

可现在，青鸢主动交出二十万精锐，他领去柏谷关不过五万兵，另有宗亲蔚*所领王军管束，又如何谋天下？青鸢遗将印给雯若，为得便是除国君之狐疑，稳海内之局势，息朝堂之纷争，安臣子之胡思，以求众志成城，共度难关。蔚朔其间纵使再有痛恨，再受宗亲调拨，又有何颜面敢再兴风波，非得执摒除异己之政，乱邦国承平之治！青鸢审时度势，一棋即定乾坤！

蔚朔端坐案前，好久无话。雯若发觉到贰情意瞬息万变，也不敢等闲进言。二人相对静坐，直到宫娥再次入内奏请，宣称浴汤渐凉，请君王尽早入浴，这才突破沉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