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回 青峰邈兮 风雪在望（14）[第1页/共2页]

“好！甚好！”勋帝朗笑，打断程远之言，“既如此，朕新得了首曲目，且弹与子往听听，未知博学如子往可识得此曲出处否？”但得曲名，后宫乐工百人，何愁找不出个箫艺绝佳之人。

勋帝的愤恨也非只在林柏，而是关乎统统人。伏白修擅权，满朝臣子望风使舵；程门孤傲，其门下弟子更是挟才自大！而东越又不知在玩甚么狡计，这朝里朝外就无一处使贰心平意顺！

程弘远白此是勋帝探他态度，出宫或可解东越窘境，留下惟是坐山观虎斗了，“臣……教诲太子功课，正讲到《尚德》有为一节，太子称习之晦涩，臣不敢半途言弃……”

只是可惜了那样好的箫声！未知可再得否？勋帝转头看向程远，又问，“你当真不出宫还家？”

勋帝嘲笑，“此贤明也绝非林柏！朕不杀他已是莫大的宽大！狂傲之悲，又何敢滞留帝都！”

他君臣二人正在廊下一面信步游走一面议说朝政，忽有宫人来报：关于那半夜箫声，已探查清楚，确是起自中宫后庭，只是想再穷究时，遭到皇后婢女的禁止，宣称不成搅了中宫安宁，此事自有皇后督办，只待寻到其人必将亲身奉于陛上面前，或赏或罚再由陛下决计。

程远见勋帝在此事上不做应对，便也猜到此中启事，只好另说，“太子迩来于兵策之事非常上心。臣见其默录书稿中竟有《兵阵十策》字样，问其来处，太子对付不答，想是受益于林柏所献诸宝。臣觉得——”程远说时昂首察看勋帝神采，坦诚道，“陛下欲辖四境，惟以兵权见胜。而太子拟承陛下之大业，兵策不成不修也。然兵策之利，非臣之能事。陛下当另举贤明。”

程远之意自是劝谏勋帝，以太子之名召见林柏等越臣，一可解东越“困难”，再可解勋帝忧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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程远再无话说，知林柏再有妄动，需求死在帝都。至于东越其他臣子，程远不觉得另有能堪大任之辈。最后惟剩青鸢之妹青鸾，一介女流，平生都要受人摆布，到了帝都更是沧海一粟。

而勋帝因先前林柏兵乱帝都之故，对其早已心胸仇恨，若非看着青门之面早已将其万仞诛之，何谈目前还会令其靠近东宫储君。若换小我来求，倒或许能赐他东越一线朝气！惟林柏不可！

话说返来，只那南召所献十美他岂不知派何用处！入侍皇廷，密查风声，勾连外臣，以伺良机。此样献礼，勋帝享过一时之乐，再借皇后之手除之，召王室也只能怨声皇后善妒，再无他法！而至于说其他妃嫔，勋帝本就性冷情薄之人，不管其宠幸何人都不过是一时之兴，全不过心，待兴趣索然，这些女子是死是残他天然也全不在乎。归正宫里从不缺美人！兴复兴时可再幸之！惟皇后严法之下使这些人物无有敢兴风作浪之流，余后宫安好，方省他力量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