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五十四回 纶音佳酿白眉童[第3页/共4页]

而周天一本身却禁不住酒香，上前徐行走到灰衣中年人身边，刚想张口讨酒喝，又恐语声惊扰了那两位静坐操琴的雅士，便做了个讨酒的手势。

周天一抱拳见礼：“我等欲往河南境地，须翻过此山才行。还请向贵地借道。不堪感激。”

一名孺子道：“下山以后往南走，绕过此山，转而向东走二百里乃官道通衢直通东京汴梁。还请高朋下山去吧。”

周天一贯留守的孺子道：“仆人家！我听这山后有琴声传来，固然我周或人钟吕不分，乐律不识，倒也听过很多军中豪客击笳操琴。都不如这琴音听起来纯粹，闻之觉转折之处无一涓滴的停滞涩塞，似有圆融之处能有昂扬之力转接，似有高亢之处能有荡漾埋没，却始终琴音绵柔，仿佛在按压豪气。我一起上山走来已经听到这琴声约一个时候，这琴音涓滴未有中歇，反而悠远绵长之意更增，似是有人在长诉苦衷。这操琴之人定时个内力妙手，不然断不然能已低柔琴音传送整座山，更何况是山下亦听起来仿佛在耳，且如此长时候不断不歇。像如许的内力如大江东流不废日夜。如许弹下去，我看就像刘玄德见孔明，扳谈起来废寝忘食不知停歇，三日三夜不止。”

那孺子哈哈一笑，神采恬然：“无它，惟路熟罢了。每日里这山上山下少说也跑个二十个来回。我这算甚么轻功啊，未及家师门庭呢。尊客谬赞了。你听那操琴的小子，他的轻功才算是高深呢！”

说是庵，实乃一座三层楼阁的庵观式大宅院。庵前错落的漫衍着十余珠环绕粗细的大松柏和别的绿植。特别庵前十大株腊梅顶风而绽。红腊梅黄腊梅色彩各别，于这凌冽夏季，朝气勃发。

灰衣人言语当中对小良子的心疼之意溢于言表，既而又道：“懦夫固然大声说话就是，这里仆人家也是女中豪杰，不会晤怪。你更不消怕打搅这二个操琴的犟驴，他们耳朵中没有别的声音。自从我和我这师弟上山两天了，他俩如许弹了两天了，跟聋哑一样，那里有喝酒痛快！”

周天一一听这小伙子说话，语声中一股酸劲儿彻骨，浓厚的山西味儿钻入耳朵。心道：“这里恰是山西和河南交界地界儿，想是山西来的孩子。”

那小良子拿起一个酒碗摆好，斟满一碗：“嗯~~~懦夫请喝酒！多谢懦夫陪我师父喝酒，无法明天的下酒菜已经被我师父吃完了，待晚些时候，我再向仆人家讨些。现在仆人家大门紧闭，您姑息些。”说完抱着坛子，站立不动。

十几层峻峭的石阶之上，有一平台上绰立二位守山的孺子拦路问话：“我等失礼了！叨教诸位高朋进山何为？我奉乃师之命，来者非请勿入！还请诸位回身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