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 血债血偿[第1页/共2页]

棺中爆开的不是尸骨，而是无数血灵芝孢子。它们在空中凝集成周清远的面庞，菌丝构成的道袍无风主动："孝子！"声音如闷雷滚过茶厂。

"你不是柳寒烟！"周忘暴喝，尸斑已伸展至眼睑。他扯断腰间朱砂绳，铜钱如流星般射向茶厂四角，"五星镇彩，光照玄冥！"

伞杖迸发的青光将周忘的生魂硬生生拽回躯壳，尸斑如活物般在皮肤下流走。水晶棺中的"柳寒烟"十指爆出猩红菌丝，茶厂梁柱在尖啸声中崩裂，万千尸骨从地缝中伸出白骨嶙峋的手。

周忘弃剑后仰，五枚铜钱擦着鼻尖射入棺椁裂缝。铜钱遇血自燃，爆开的真火中，他看清棺底刻着的生辰八字——恰是本身与棺中人重合的命格。影象如毒蛇噬心：八岁生辰那夜，师父醉醺醺地抚摩玉佩说："这是你娘的嫁奁。"

周忘旋身避开横扫而来的菌丝触手，伞杖点地借力跃上烘茶炉。锈蚀的铁板在脚下扭曲，蒸汽阀口喷出裹着人脸的毒雾。他咬破食指在虚空画出血符，青光暴涨间，伞杖化作三尺青锋，剑身北斗纹路流淌着液态金光。

柳寒烟的尸身俄然睁眼，双瞳化作血灵芝的猩红。她指尖轻点，周健忘中的半块玉佩腾空飞起。当两块残玉即将合拢时，伞杖俄然自主飞射而来，杖头北斗纹路炸开耀目清光。

周忘的七窍开端渗血，手中剑诀却愈发凌厉。北斗剑分化七道虚影，按七星方位刺向菌丝人脸："我父亲毫不会用活人养尸！"

"周家人该还债了！"老者的身躯已与菌丝融为一体，化作三米高的鬼藤巨人。他胸腔裂开的血洞里探出七条婴尸手臂，每条掌心都睁着血灵芝构成的瞳孔。

第十三章血债血偿

地动山摇间，血池底部传出鬼藤老者绝望的哀嚎。周忘的尸斑褪至胸口，影象如潮流回涌——八岁那夜，师父攥着染血的婚帖喃喃自语："寒烟，当年换命之事，毕竟是师兄对不住你..."

鬼藤老者的狂笑震落屋瓦："二十年了！终究比及七星借命的时候！"他残破的身躯融入血池，青铜棺盖在菌丝拉扯下缓缓开启。

"七星棺椁，尚存其六"

"清远师兄的北斗剑诀，你只学了外相。"棺中人的声音带着金属刮擦的沙哑，菌丝顺着剑身缓慢伸展，"让师娘教教你真正的湘西傩术！"

周忘的瞳孔突然收缩。棺中女子面庞栩栩如生，耳后朱砂痣艳如滴血，双手交叠处放着半块玉佩——与他胸前的残玉完美符合。

铜钱上天的刹时，青砖下传来婴灵哭泣。五道金光破土而出，在空中织整天罗地网。鬼藤巨人嘶吼着撞向光网，菌丝触手在金光中化作飞灰。周忘趁机掐诀，北斗剑腾空飞旋，将水晶棺劈成两半。

"忘儿..."真正的母亲的声音，穿过二十年工夫响起，"活下去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