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归墟烬[第2页/共2页]

"周家以血脉为牢，我便以恨意为刃。"他跃上龙首，逆鳞下的钥匙与龙角共鸣，"归墟该换个仆人了。"

井底俄然传来锁链断裂声。周忘将龙骨剑掷入井中，剑锋刺穿三百道青铜棺椁。历代周家宗子的怨魂破棺而出，在空中凝集成螭龙真形。这由三千年的恨意凝成的龙魄，现在却和顺地盘绕在周忘周身。

柳寒烟的尸身俄然睁眼，血灵芝嫁衣化作万千触手。但螭龙怨魄的速率更快，它扯开青铜天幕，带着周忘突入倒悬的归墟核心。在那边，初代镇龙人的青铜像正捧着一面星盘，盘中嵌着七颗螭目炼化的明珠。

星盘俄然迸发强光，周忘的甲骨文头绪寸寸断裂。他摔在青铜像脚边，瞥见老妪杖头的螭首正在吞噬龙魄。危急时候，怀中俄然飘出半枚玉佩——二十年前周清远塞进襁褓的那枚残玉。

"本来守棺人才是真正的囚徒..."周忘的金血渗入星盘，整座归墟开端虚化，"而周家人...不过是被操纵的刽子手。"

"本来如此..."周忘的龙目滴下血泪。他扯断缠在身上的青铜锁链，任由螭魄怨气冲毁经脉，"爹用命藏起的，是归墟的本相。"

"归墟毁了..."少女跌坐在他身边，"但螭魄未灭。"

周忘捡起一片青铜瓦当，上面刻着初代镇龙人的遗训："九嶷归墟尽，螭渊现人间"。瓦当后背，血灵芝菌丝正构成新的谶语：

"螭魄需求容器，但一定非得是活人。"他捏碎傩面，青铜碎片在掌心化作钥匙形状，"你们用我娘养了二十年尸傀，却忘了——"

二十年前的中元夜，周清远抱着襁褓中的婴孩跪在龙骨冢。他手中的北斗剑并未刺向婴儿心口，而是剖开本身胸膛。当金血渗入剑身七星时，剑柄暗格弹出一枚青铜钥匙——现在正嵌在周忘的逆鳞之下。

"七月十五，龙昂首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