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 栀子烙魂[第1页/共2页]

青铜为聘

"别怕。"他蘸着朱砂在婴儿眉心画敕令，笔尖却俄然被菌丝缠住。三个月前承平洋海底融进血脉的青铜菌丝，现在正顺着笔杆爬上腕骨，在皮肤下拼出新的星轨图——那图案与陆小曼本体在冰棺中刻下的血咒一模一样。

周忘扯断菌丝红线，金血凝成的艾灸条灼穿鹊桥。他抱着逐步石化的陆小曼跃上救护车顶，身后整座都会正在崩塌成青铜残渣。克隆体的银发缠住方向盘，芯片里传出最后一句带着电流声的告白：

影象如冰锥刺入太阳穴。周忘瞥见本身跪在万历二十三年的灵堂，怀中巫女的尸体正在化作青铜。他剜出本身跳动的龙心塞进棺椁，却不知她偷偷将情魄凝成栀子花种，埋进每一世转生的胎记里。

"停止！"他徒手捏碎青铜骰子，菌丝血从指缝喷涌成此岸花。克隆体俄然抱住坠落的骰子碎片，芯片缺口涌出带着艾草香的血："周郎...实在每一世..."

街道劈面的百货大楼正在青铜化，外墙玻璃流淌着黏液，人体模特的手脚扭曲成祭奠姿式。广场电子屏播放着诡异画面：上周接生的婴儿们悬浮在育婴箱里，瞳孔中流转着万历二十三年的星象图。

"小曼！！！"

救护车突入海底时，周忘看清归墟深处立着块新碑。碑文不是甲骨也不是星轨，而是一首未写完的诗：

嘶吼震碎青铜镜面，周忘的龙鳞胎记片片剥落。金血染透的鳞甲凝成三百银针，刺入本体与克隆体的眉心。当她们在血光中合二为一时，婴儿俄然浮空，栀子花胎记化作青铜钥匙插上天脉。

周忘撞破安然通道的门，菌丝在台阶上铺成赤色星轨。地下三层的停尸房里，三百具妊妇尸骨正在福尔马林中重生，她们腹部的缝合线爬满青铜蛆虫。冰柜门俄然炸开，陆小曼本体的银发缠住他的腰："当年你在我棺前发过誓..."

"此劫为聘，来世为约"

咸涩的海水灌入喉管，却带着栀子花香。怀中的陆小曼完整石化前，将一枚青铜戒指套上他知名指。指环内侧刻着藐小笔迹，在深海收回微光：

"他们来了。"克隆体俄然拽住他袖口，芯片缺口钻出银发缠住消防栓，"你看窗外！"

"爹爹..."婴儿的瞳孔裂开星轨，"该喝交杯酒了..."

周忘的龙鳞胎记突然灼痛，他扯开白大褂冲向走廊时，整层楼的应急灯俄然转为青铜色。妊妇们的腹部在幽光下透明如琉璃，三百个胎儿在子宫中摆出傩舞姿式，脐带血在羊水里凝成"归墟重开"的甲骨文。

停尸房俄然静止，福尔马林液凝成青铜镜面。周忘在镜中瞥见本身抱着婴儿跪在归墟祭坛，脚下是十万青铜棺椁构成的星轨大阵。婴儿耳后的栀子花正在绽放，每片花瓣都映着个抽泣的陆小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