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念过往(二)[第2页/共4页]
玉不念轻笑:“你倒是个有主张的,与那庐月完整分歧,总算我没有看错人,收了个本性纯真的弟子。我这平生,构造算尽,手腕阴损,踩着无数人的肩头踏上了云霄,想来是没甚么福报的,只愿那块双鲤玉牌不会给你再带来甚么霉运。”
当初那场大火带来的伤痛本已被冰鹚如久旱逢甘露般抚平,现在却在秦阮内心狠恶灼烧,那两首歌谣也不住地重现在贰心头。
一想起白夫人对他的恩典,秦阮的喉咙就像堵上了普通难受。他的亲娘竟是被……一时候,贰心中肝火直冒,真想回到白家将这统统问个明白——只是秦阮总归是不肯完整信赖玉不念的话的,更不想伤了白夫人和两位哥哥的豪情。
一桌人凑在皇城中的湖心亭里,品茶赏花,喝酒下棋,好不安闲。
“你若想同他们一道去的话,天然也是能够的,只是要记得早些返来。”
“是,玉先生。”
“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。你的身份早就在进宫时被总案司查得彻完整底,我又怎会胡言乱语呢?”玉不念轻笑,“你那爹娘本来就不是一对良伴。白妄言此人实为薄情,他祸害过的女子数不堪数,你母亲也不过是此中一名罢了。秦沐玲虽有妾室的名分,却终不为正室所容,身怀有孕时又被白家老爷弃之如履……你说,你爹到底是个甚么样的人呢?”
“多谢玉先生直言相告,”秦阮斩钉截铁隧道,“只是我不会信赖,也不肯信赖!爹娘的事,我自会查清楚。玉先生只需奉告我,我娘舅现在还在大黎么?”
翌日。
月色如纱,朦昏黄胧,听之伤怀。秦阮的手臂仍有些酸软,是以弹奏一些力度较强的片段还是比之前要吃力。他左手指尖极力在品上立稳,右手一二指捏着拨子,奏出一段平和动听的音色。
这个动静于秦阮而言无异于五雷轰顶。他当然晓得白妄言是谁,不自发地捏紧了拳头,面色惨白。
他倦怠地转过脸去,阖目养神。
“今后你若能见到秦沐云,且替我向他再道个谢吧。能在你手中获得这首《醉月》,乃是玉某平生之幸。”
他俄然就想开了。甚么乐谱,甚么名誉,都不过是过眼云烟。而他的娘舅秦沐云此时必然还待在某处冰天雪地里,守着他那一方再无人踏足的净土。比起去见秦沐云来讲,一本乐谱又算得甚么?
“莫非是……?”秦阮脑中灵光一闪,俄然想起,秦沐云曾对他说过,人间最美的景色,无外乎漠北的雪,江南的雨。
皇五子黎善因结党营私、图谋君位,已然伏法。天子在圣旨中却将其不忠不孝,不仁不义之心写作了实为陆国公所挟,而后在宫变当中为保皇上,壮烈身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