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1章 执念[第2页/共3页]

宿槐序：“……”

内里是一件银丝软甲，在月光下贱转着水般的光芒，那是用千年冰蚕丝织就的护身宝甲，他单枪匹马闯了北境雪原才获得质料。

宿槐序皱了皱眉。

“如果你能看到这一段，那申明为师胜利了。”

“穿上。”他简短地说：“今后练剑就不会等闲受伤了。”

第一次教乌竹眠握剑时，小丫头手太小，连剑柄都握不牢，宿槐序干脆削了根木枝给她，乌竹眠挥动着木枝，一不谨慎戳到他脸上，他额角青筋直跳，却到底没发作，只是捏着她的手腕改正姿式：“手腕用力，不是胳膊。”

她失落地坐在台阶上，直到日落时分才瞥见师父御剑而归，衣角还沾着血迹，吓得她弹起来，赶紧飞奔过来：“师父！你受伤了？”

静室里温馨得可骇，过了好久，乌竹眠沙哑的声音才响起，当年那道破开鸿蒙，将她一缕碎得不能再碎的残魂救下的天光，本来就是师父。

宿槐序排闼而入时，白衣不染尘，银发如霜雪，腰间悬着一柄青锋长剑，剑鞘上还凝着未散的寒气，他本是路过此地避雨，却在抬眼的顷刻，对上了一双乌黑敞亮的眼睛。

雷雨夜时，乌竹眠抱着枕头摸到他房门外，小声敲他的门：“师父……我惊骇……”

“槐。”宿槐序头也不抬。

乌竹眠没动。

“那这个呢？”

那日暴雨滂湃，破败的古刹在风中摇摇欲坠，她缩在神龛下，浑身湿透，怀里死死抱着一只脏兮兮的布老虎。

“眠眠。”

就这两个字，让她欢畅了整整一个月。

泪水越流越多，乌竹眠抬手去擦，却如何都擦不洁净，终究忍不住垂着脑袋痛哭出声，她盯着玉简，眼底泪光未干，却已烧起一簇断交骇然的火。

天外天……

第一次给乌竹眠梳头，宿槐序直接用剑气削断了她打结的发尾，成果小丫头顶着整齐不齐的头发，气鼓鼓的三天没理他。

乌竹眠的指尖颤栗，玉简“啪”的一声掉在地上。

一刻钟后，宿槐序的床榻边多了只小团子，他端坐调息，衣摆却被一只小手紧紧攥住。

那脏兮兮的小孩子盯着他，不哭不闹，只是警戒地今后缩了缩，像只淋雨的野猫，又瘦又小。

虚影中的宿槐序面色惨白如纸，嘴角却带着她熟谙的淡笑，只是那双眼睛不再如往昔般清冷如霜刃，而是深得像是藏着全部黑夜的寥寂。

天亮时，乌竹眠发明本身身上盖着师父的外袍，而他早已在院中练剑，仿佛甚么都没产生过。

当时宿槐序负手立于山颠，淡淡道：“执念。”

宿槐序拉开门，皱眉，一板一眼：“修仙之人，岂能惊骇雷电？"”

那是她仅剩的东西。

“……不要。”

宿槐序的耐烦向来淡薄，见状直接哈腰，拎着她的后领把人提了起来，乌竹眠悬在半空，布老虎“啪嗒”掉在地上，终究“哇”地一声哭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