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3章 醋坛子[第2页/共3页]

“郡主该学女红了。“嬷嬷捧来绣绷，“太后说您最爱桃花，绣满百朵便能出宫踏青。“

“恰是那日。“皇后将话本推畴昔，“母后您瞧这段。“护甲戳在“红绡帐暖度春宵“几个字上，生生刮出裂缝。

翌日凌晨，紫嫣被嬷嬷从被窝拎起时，还在嘟囔：“我的书。“

跪在地上的小宫女抖如筛糠：“郡主息怒！传闻是世子夫人进宫那日。“

暴雨中的宫道泛着青光。凤辇颠末文渊阁时，忽见个小寺人抱着油布包缩在檐下。女官眼尖：“那是紫嫣郡主的贴身宫女！“

“定是紫嫣郡主在骂我。“晏菡茱揉着鼻尖笑，“今早眼皮直跳呢。“

“陛下！“皇后俄然跪下，“此事牵涉东宫。“

窗外惊雷炸响，暴雨冲刷着琉璃瓦。女官踩着水洼疾步而来：“查清了！印书的版模藏在城西纸马铺，油墨是松烟墨混了槐胶。“她递上张残页，“这纸。是贡院誊写卷宗用的竹纸。“

话没说完，沈钧钰俄然揽住她腰肢。荷风送来莲香，他鼻尖蹭过她耳垂：“为夫眼里只装得下夫人。“说着从袖中摸出支并蒂莲钗，“昨儿在珍宝阁瞧见的，像不像。“

皇后猛地起家，鬓间九尾凤钗撞得叮当响：“好个鱼善！竟敢用科考之物。“话未说完，忽见残页边角印着半枚墨梅——恰是太子少师私章。

“备辇！“皇后扯断三串东珠，“本宫要见陛下！“

此时靖安侯府的水榭里，晏菡茱正对着冰鉴打喷嚏。沈钧钰解了外袍往她肩上披：“昨夜非要枕着玉簟睡，着凉了吧？“

慈宁宫的檀香也压不住血腥气。太后摩挲着佛珠听皇后说完，枯枝般的手俄然攥紧珊瑚串：“哀家记得，上月紫嫣去护国寺礼佛。“

烛台爆了个灯花，太后指尖的翡翠护甲刮过话本扉页，在“风骚世子俏郡主“几个字上划出深深凹痕。窗纱被夜风吹得鼓起，漏进几缕残雪气味。

……

太后俄然抓起话本掷向梁柱，册页纷飞如雪片。此中一页飘到紫嫣裙边，墨字“鸳鸯交颈“旁画着交叠人影。紫嫣踉跄后退，绣鞋踩住本身方才跑丢的珍珠耳珰。

皇后冷静拾起碎玉，炭灰染脏了凤纹袖口。昨夜她亲手将话本呈给太后时，檐下铁马正被北风吹得乱响。值更寺人的灯笼晃过永巷，照见掖庭局抬出的五具草席。

五更梆子敲响时，紫嫣昏倒在织金地毯上。新来的宫女跪着清算残局，发明碎纸堆里有半页未被撕毁：“。郡主玉足踏活着子胸膛。“她仓猝将纸片塞进炭盆，火光映出额角新刺的宫刑印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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紫嫣掀翻绣筐，桃红色丝线滚了满地。她扑到窗边，只见昔日嬉闹的宫道空无一人。秋风卷着枯叶拍在窗棂上，像极了她撕碎的话本残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