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秦淮河品曲斗酒[第1页/共5页]

“你骂谁乌龟？！”

楚京故作可惜地笑笑，并没再说甚么，周旁看热烈的人却自发热烈地群情下去。他只把耳朵竖着。

“一船人就晓得围着他转，那熊样儿，咋看都像儿子见到了老子……你们说，丹阳王和舒庄主的酒会，他罗公子跑来捧酒，这不是拍丹阳王马屁么？整一孙子……”

世人恍然，几个女声又在窃议：“不幸的舒庄主，为了几只狐狸精，只怕喝坏身子了……”

狗娘的天赐府，本日是铁了心要让帮主尴尬了。

“奶奶的你是个甚么东西？要模样没模样，要人才没人才，舒月岚拔根脚毛都比你姣美……”

“这十几杯黄粱下肚，明早舒庄主还起得了床么？这会子他大抵已经醉了！不是丹阳王赢是谁赢？”

但这一回，酒杯如在碧烟楼前愣住一样，到了醉月阁的窗边，俄然呆滞不前。一条红水如细练飞入窗户，杯中酒液转眼空了。

“哈哈！我可看出来了，这一斗丹阳王大胜，舒庄主大输……”

对岸的人最早喝采，随即掌声响彻秦淮河高低。都是平头百姓，平时谁能见到如此出色的演出？又是飞杯又是飞人，最后舒庄主还现了手腾空吸酒，当然比街头耍大刀吞火剑的要希奇很多。楚京苦笑不已，来之前舒月岚就已看破统统：这酒一斗就输了。

十里秦淮，灯光一点点浮起。

“罗公子不知变的甚么戏法，这杯子想转就转，想停就停，老太婆活了这把年纪，还没见过……”

罗公子神采大变，往醉月阁上望了望。楚京仿佛又见到舒月岚的浅笑，侧着脸，仿若烟云的浅笑。他不觉也弯起嘴角，跟着无声地笑了。

“……没错没错！酒都喝了十几杯了，传闻那但是御赐的‘秦淮春’，舒庄主海量啊！”

“丽香院的瑶月在那舱里头呢，你们没看到吗？二爷我方才还看到她打帘子呢。姓罗的是上人家船听曲的……”

舒月岚要当大猴，当然要拉人当小猴，以是天赐府从幕后被逼到台前。伎俩不消多，落一落丹阳王的面子，打一打他的气势，飞杯接不住他只能搬救兵。王者身后无强手，能挡舒月岚一剑者，天赐府当仁不让。

“不知舒庄主醉了是不是也像我家那口儿乱打人？”

“还猜甚么？必定是喝的……”

笑声镇静，震得楼阁模糊作响。

“张家大婶呀，前几个声音直颤抖，那也叫唱得好吗？要不是舒庄主不幸，那几只妖精早被丹阳王泡河里淹死了……”

“应天府的妓女瞎了眼，应天府的男人也眼瞎了，老子这等风骚才俊哪个男人不妒忌？”

碧烟楼上一阵小小的骚动，丹阳王俄然长身而起，哑着声道：“这杯酒也赐给舒庄主吧！天气已晚，哪处歌楼哪家花船的，都各管谋生去！本王也累了，酒会到此为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