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徐卿首功[第1页/共2页]

夜风拂过，他却未感一丝凉意，只觉心头沉甸甸的，仿佛压着一块巨石。

“用布塞住他的嘴，朕要活的。”

徐光启毕竟是老成之人，惯于在风波中察言观色。

数位来宾早已神采煞白，连言辞都略显慌乱，仓猝起家辞职，借口身材不适或公事繁忙，乃至连应有的礼节也顾不得全面。

想到这里，他脚步加快，直奔内院，先行检察女儿徐若兰的环境。

徐光启闻言，心头一震，如坠冰窖。

他踉踉跄跄退下，背影愈行愈远，始终不敢转头，仿佛那堂中的目光如刀，直欲将他凌迟。

徐光启一时怔然，昂首瞥见陈晨的笑容，却更加感到心底发寒。

寒意侵袭，他却浑然未觉，脑海中各种猜想交叉胶葛，越理越乱。

宴席散去，徐光启拖着怠倦的身躯徐行归府。

天子陈晨的一举一动，皆如棋局中的妙手，不动声色却意蕴深远。

他赶紧低下头，语声颤抖道：“臣痴顽，不敢当陛下如此厚恩……臣谢陛下隆恩！”

“赔罪？徐卿何罪之有？本日这刺客伏法，功绩归于你，朕尚未谢过你一番，岂能让你先赔罪？”

他昂首望向窗外，月色幽冷，夜风穿堂而过，拂乱几页未清算的文书。

………………

“甚么？”徐光启闻言，手中羊毫落地，瞳孔突然一缩，“试毒人暴毙？”

徐光启轻声呢喃，话音如梦话般飘散在空旷的书房。

但是，这份劫后余生的轻松并未持续太久。

“宫女之死，与刺杀是否有关？她试的又是何人的毒？而皇上本日安闲的态度，仿佛并未被刺杀打乱心神……”

侍卫闻言，不敢游移，敏捷取来布条，将刺客的嘴快紧堵住，拖拽而去，押往大牢。

陈晨立于堂中，目送诸人拜别，唇角微微扬起，笑意却不达眼底，仿佛在冷静记下每一人的神采行动。

“为何？”徐光启暗自喃喃，“陛下方才为何赐酒于我？”

脑海中，白日里宴会的每一幕如同走马灯般轮番闪现。

徐光启战战兢兢地叩首谢恩，起家时却觉双腿酸软几欲站不稳。

刺客被陈晨以迅雷之势按倒在地，虽已有力抵挡，仍极力挣扎，嘴中不断地动着，似欲通报甚么讯息。

这些动机翻涌如潮，几近将他压得喘不过气来。

他面色如纸，额间隐见盗汗，眼神闪动不定，似在考虑，又似堕入深深的惧意当中。

堂上，陈晨端起几案上的酒杯，悄悄啜饮一口，笑意如有若无。他将杯中余酒尽数洒落于地，低声喃道：“戏才刚开端，徐卿啊，且莫急。”

一起上，他眉头舒展，脑海中不竭闪现出白日之事。

他俄然悄悄一笑，开口道：“徐卿，何故这般严峻？本日之事，倒也多亏了你，朕方能设下此局。”

陈晨将徐光启的模样尽收眼底，眼中掠过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