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 徐卿首功[第2页/共2页]

房中烛火幽幽，徐若兰已安然入眠，脸上无甚异色。徐光启站在门口，悄悄凝睇半晌，确认女儿无恙，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，心中悬着的巨石仿佛落下一角。

思及此，他当即唤来亲信亲信，低声叮咛道：“你马上入宫，刺探克日宫中是否有其他异动。务必谨慎，切勿打草惊蛇。”

他昂首望向窗外，月色幽冷，夜风穿堂而过，拂乱几页未清算的文书。

宴席散去，徐光启拖着怠倦的身躯徐行归府。

夜风拂过，他却未感一丝凉意，只觉心头沉甸甸的，仿佛压着一块巨石。

一起上，他眉头舒展，脑海中不竭闪现出白日之事。

陈晨立于堂中，目送诸人拜别，唇角微微扬起，笑意却不达眼底，仿佛在冷静记下每一人的神采行动。

天子陈晨的一举一动，皆如棋局中的妙手，不动声色却意蕴深远。

亲信踌躇半晌，低声道：“详细细节宫中保卫周到，动静难以探查。但听闻这名试毒员暴毙后，尸身被敏捷运出，连验尸都未曾停止，似是要将此事完整坦白。”

脑海中，白日里宴会的每一幕如同走马灯般轮番闪现。

徐光启端坐于席位，身形微颤，双手不住地颤栗，本来端着的酒杯已洒了一桌，却浑然不觉。

陈晨缓缓直起家来，抖了抖衣衿，理顺衣摆，神采安闲不迫，仿佛方才的惊险一幕不过是一场轻描淡写的过场戏。

徐光启长叹一声，喃喃道：“这宫中，怕是要大变了啊……”

他双手交握，牢坚固在书案前，目光凝睇案上的奏疏，却始终未能落笔。

寒意侵袭，他却浑然未觉，脑海中各种猜想交叉胶葛，越理越乱。

陈晨却冷然不顾，眉眼间寒意毕现。他垂眸瞥了那人一眼，低声对身侧的侍卫说道：

“宫女之死，与刺杀是否有关？她试的又是何人的毒？而皇上本日安闲的态度，仿佛并未被刺杀打乱心神……”

他踉踉跄跄退下，背影愈行愈远，始终不敢转头，仿佛那堂中的目光如刀，直欲将他凌迟。

但是，这份劫后余生的轻松并未持续太久。

“甚么？”徐光启闻言，手中羊毫落地，瞳孔突然一缩，“试毒人暴毙？”

徐光启一时怔然，昂首瞥见陈晨的笑容，却更加感到心底发寒。

堂上，陈晨端起几案上的酒杯，悄悄啜饮一口，笑意如有若无。他将杯中余酒尽数洒落于地，低声喃道：“戏才刚开端，徐卿啊，且莫急。”

他俄然悄悄一笑，开口道：“徐卿，何故这般严峻？本日之事，倒也多亏了你，朕方能设下此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