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9章 声唳九霄[第2页/共4页]

流云台前身是当年为避堰江水患而筑的河坝，自数十年前起，清江作为堰江分支春汛便不再澎湃，因而为趋风雅，庐陵城便将河坝拦腰卸作一半临江修以高台，以赏满城风景与琳琅画舫。

本日，是第四次。

“你……”裴少珩面色转冷又问。

朦朦日光映耀在朱延身上，给他周遭渡了一片白平常的柔光。

裴少珩后撤一步，描述端方地向朱延抬臂拱手行有一礼。

裴少珩看了眼画眉鸟，复又正视朱延，漆眸深处是揉做一团的不解与核阅。

裴少珩自出了朱府，脑海中便一向回荡着朱延的这句话。

朱延放声一叹，点头苦笑道：“不是我情愿放它归去，而是此鸟逼得我不得不放它归去，此鸟颇具傲骨，若我不放它归去，它便以头触笼，不进食，不饮水，我见此鸟似有灵性，亦不肯其死去。”

裴少珩俄然想起当日他查李玩失落时，所扣问过的李玩朋友的供词，秀才李玩豢养画眉，相依为命，非常保重，何如李玩备考科举，闭于书房，日夜勤奋，只每隔五日出院，为画眉鸟添置充足水食。

本来如此……

朱延逐步挺直了弯垂的腰身，挺胸负手而立，面色阴冷，唇角勾起一抹诡秘的阴笑：“我是不会有事的。”

雨滴小扣，青砖莹润，灰瓦白墙，交映水痕。

“朱大人想晓得的，少珩已然据悉奉告，那么接下来，朱大人可否为少珩解惑？”裴少珩将灯芯轻挑了挑，昏黄的正厅又亮了几分。

裴少珩面色蓦地端凝起来，津润的漆眸闪过一丝危光：“朱大人这是何意？”

朱延阖目轻叹道：“四月飞雪，满地素色明净。”

此人，实在是怪矣。

朱延抬眼悠悠地掠过窗外娉袅纷飞的柳絮，掠过被柳棉轻覆的黛瓦白墙，青砖小径，掠过那似寒霜柳絮掩蔽的灰沉天涯。

裴少珩伸出窍细的手指透过竹笼裂缝拨了拨画眉鸟柔嫩的灰羽，不由心生慨叹。

五日为限，归笼等待，不进水食，触笼自绝……

“那些失落的人，现究竟在那边？”裴少珩神采凝重道。

二人眸光相触，对视不语。

礼毕，裴少珩提起鸟笼刚欲回身拜别，却闻声背后响起一道阴恻恻的笑声。

裴少珩同十一撑一柄油纸伞缓行于清江水岸。

“算骗吗？我只是借以你们的体例奉告他时候地点罢了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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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少珩抬眸对着画眉鸟和顺含笑：“小家伙，乖乖待在这里吧，今后以后，再也不会有黑衣之人来惊扰你了。”

怎得这天色总不见晴呢？

此次，朱延总算回身正视他。朱延盯着裴少珩腐败的眸子深思了半晌，蓦地从案几后起了身，转道朝着里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