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3章 民间杂谈之血契[第2页/共2页]

我惊醒时，发明黄绫正压在胸口，暗红的笔迹竟在月光下爬动。俄然，窗别传来猫叫般的惨嚎，我推开窗户，瞥见隔壁王屠夫家的黑狗正在啃食本身的爪子，满地鲜血。

俄然，阴风高文，烛火诡异地转为幽蓝。黄绫无风主动，暗红色的笔迹竟离开绫面，在空中构成人形。

说罢，他将黄绫抛向空中，血光冲天而起。空中俄然裂开无数裂缝，黑气从中涌出，模糊可见白骨森森的鬼卒。

道长指着黄绫上的落款："你看这印记——'张文祥'！当年张文祥刺杀马新贻，恰是为了篡夺这投名状，好让承平军余孽借阴兵复国！"

我伸直在破庙角落，啃着发了霉的窝窝头，耳边是城墙上模糊传来的喊杀声。俄然，庙门被撞开，一个浑身浴血的承平军小将踉跄着出去，腰间缠着半卷黄绫。

我看着他胸前插着的断箭，血正顺着箭杆往下淌。这年代，性命比蝼蚁还贱，我本想回身就走，却见他从怀里取出块羊脂玉佩，上面雕着只张牙舞爪的螭龙。

话音未落，茶社外俄然传来婴儿哭泣般的怪声，窗棂上结满白霜。中年人指着黄绫上的笔迹："你看这最后一行——'违约者，魂归九幽，永久不得超生'！"

"这血契本是邪物，毁了它是功德。"道长擦了擦额头的盗汗，"不过你要记着，有些债，不是毁了左券就能还清的。"

破庙外俄然传来马蹄声，我仓猝将黄绫塞进怀里，抓起玉佩翻墙而逃。身后火光冲天，承平军的喊杀声垂垂被清军的号角淹没。

"谭绍光！"道长暴喝，"你阴魂不散，还想害人？"

当天夜里，我梦见那承平军小将浑身是血站在床前，手里提着颗人头。"还我投名状！"他的头颅滚落在地，眼窝里爬出蛆虫。

世人皆惊，我也愣住了。中年人从怀里取出半卷黄绫，恰是当年承平军小将交给我的那卷！泛黄的绫子上，暗红色的笔迹在烛火下泛着诡异的光。

一道金光闪过，血影灰飞烟灭。黄绫上的笔迹完整消逝，空中的裂缝也缓缓合拢。

"你敢毁我血契！"他化作厉鬼向我扑来，我闭眼等死，却闻声道长念咒的声音："太上老君吃紧如律令，破！"

这日，茶社里来了个穿青布长衫的中年人，指名要听"刺马案"。我正讲到张文祥刺杀马新贻，他俄然拍案而起："你可知那投名状的来源？"

"快禁止他！"道长将桃木剑塞给我，"用你的血在黄绫上写下'断契'二字，方能破咒！"

三天后，我在城郊的乱葬岗烧了黄绫。火光中，我仿佛瞥见无数鬼影在火中挣扎，终究化作青烟消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