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来袭！[第1页/共3页]

白彪手中的火把俄然明灭不定，壁画上的玄甲马队仿佛在光影中跃动。卢峰带人抬来的火药桶堆成矮墙，有个民夫俄然指着壁画惊呼："鬼面在流血！"

披风落在卢峰怀里时，这个胖管队正跪在焦土上颤栗。他额头抵着带血的城砖，肥肉在铁甲裂缝里颤抖："部属该死！崔孀妇上月拿着营堡批文来，说是......"

"放火！"鸣镝箭扯开暮色。

话音未落，地砖俄然拱起半尺。裂缝喷出的黑水带着刺鼻硫磺味，远处山峦传来闷雷般的轰鸣。瞭望塔上的尖兵俄然栽落，手中铜锣在坠落中敲响最后警报。

白彪带人套住五十匹惊马，卢峰批示民夫将腌肉坛垒成矮墙。当第一道地裂缝扯开屯堡广场时，秦烈扑灭的火矢正穿透腌肉坛。绿火冲天而起，毒烟与阴火砂碰撞出噼啪爆响。

"大人！西北暗仓......"卢峰从浓烟里钻出，须发焦卷，"腌肉坛在冒绿烟！"

"报——！东南五里尘烟蔽日！"传令兵从甬道深处奔出，手中半块青铜虎符与壁画凹槽严丝合缝，"三千鹰师轻骑来袭！"

"半夜......暗河改道......"老夫喉结掠过刀锋，"地龙饮泉时，将军可闻声识脉龙吟？"

秦烈反手将钢索系在壁画凸起的龙首浮雕上："燃烧！"

燃烧的腌肉毒烟压住阴火砂，五十匹火马在剧痛中发疯拖拽。钢索绷紧的嗡鸣震落壁画浮尘，粮仓在陷落区边沿摇摇欲坠。卢峰带人用门板压住裂缝，却被喷涌的黑水烫得惨叫。

"你现在该做的，"秦烈踢开挡路的断矛，"是让民夫们安息领粥。"他抬高声音，"就说本将要亲身收殓崔孀妇骸骨。"

"拿火药来！"他扯过三桶鹰师火药，"以爆制爆！"

暮色中的屯堡好像病笃巨兽，坍塌的瓮城缺口处，秦烈五指深深抠进城墙裂缝。砖石裂缝里的火药残渣硌得指腹生疼，远处护城河上漂泊的碎尸跟着暗潮起伏，肠肚缠在水草间好像扭动的水蛇。

"大人！东南城墙......"瞭望塔上的新尖兵话音未落，整段城墙如巨蟒翻身般拱起。十二座箭楼像孩童的积木玩具般接连倾倒，护城河水倒灌进裂缝，冲起裹着碎石的泥浪。

"用火药填缝！"秦烈将三桶火药推入裂缝。

"不是天灾。"他抓起把渗水的河泥，"鹰师在暗河埋了十处阴火砂药室。"

"撤！"声浪震落梁上积灰。

"禀大人，西暗仓盘点结束。"

老夫俄然咧嘴，满口黑牙间暴露半截断舌。枯爪扯开衣衿，鱼胶黏着的青铜罗盘指针狂转，内部齿轮咬合声如毒蛇吐信。

角楼木门在秦烈掌下吱呀作响，霉味混着血腥气劈面而来。二十具尸身整齐码在墙角，后颈狼头刺青泛着靛蓝幽光。白彪的刀架在跛脚老夫颈间，刀刃上的血珠正滴在青砖凹槽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