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章 来袭！[第2页/共3页]

"不是天灾。"他抓起把渗水的河泥，"鹰师在暗河埋了十处阴火砂药室。"

"用火药填缝！"秦烈将三桶火药推入裂缝。

屯堡上空炸响的钟声里，秦烈纵马冲向马厩。背后角楼轰然坍塌，阴火砂引燃的地火将两个民夫烧成火柱。惨叫声中，他瞥见卢峰抱着钟绳翻滚，新铸铜钟上的鹰师腰牌熔痕正往下淌铜汁。

"八百石陈米够吃两月，两百坛腌肉倒是不测之喜。"秦烈指尖摩挲着铜符上的鹰隼纹，"就是这水井......"

铁锹劈下的破风声与罗盘碎裂声同时炸响。迸出的黑砂遇氛围即燃，白彪的刀锋刹时烫得通红。秦烈踹碎窗棂的顷刻，幽蓝火舌已舔上房梁。

暮色中的屯堡好像病笃巨兽，坍塌的瓮城缺口处，秦烈五指深深抠进城墙裂缝。砖石裂缝里的火药残渣硌得指腹生疼，远处护城河上漂泊的碎尸跟着暗潮起伏，肠肚缠在水草间好像扭动的水蛇。

"半夜......暗河改道......"老夫喉结掠过刀锋，"地龙饮泉时，将军可闻声识脉龙吟？"

角楼木门在秦烈掌下吱呀作响，霉味混着血腥气劈面而来。二十具尸身整齐码在墙角，后颈狼头刺青泛着靛蓝幽光。白彪的刀架在跛脚老夫颈间，刀刃上的血珠正滴在青砖凹槽里。

燃烧的腌肉毒烟压住阴火砂，五十匹火马在剧痛中发疯拖拽。钢索绷紧的嗡鸣震落壁画浮尘，粮仓在陷落区边沿摇摇欲坠。卢峰带人用门板压住裂缝，却被喷涌的黑水烫得惨叫。

老夫俄然咧嘴，满口黑牙间暴露半截断舌。枯爪扯开衣衿，鱼胶黏着的青铜罗盘指针狂转，内部齿轮咬合声如毒蛇吐信。

"白彪！"玄色披风如夜枭展翼，"带二十精兵围东南角楼，要快。"

"你现在该做的，"秦烈踢开挡路的断矛，"是让民夫们安息领粥。"他抬高声音，"就说本将要亲身收殓崔孀妇骸骨。"

话音未落，地砖俄然拱起半尺。裂缝喷出的黑水带着刺鼻硫磺味，远处山峦传来闷雷般的轰鸣。瞭望塔上的尖兵俄然栽落，手中铜锣在坠落中敲响最后警报。

白彪带人套住五十匹惊马，卢峰批示民夫将腌肉坛垒成矮墙。当第一道地裂缝扯开屯堡广场时，秦烈扑灭的火矢正穿透腌肉坛。绿火冲天而起，毒烟与阴火砂碰撞出噼啪爆响。

"报——！东南五里尘烟蔽日！"传令兵从甬道深处奔出，手中半块青铜虎符与壁画凹槽严丝合缝，"三千鹰师轻骑来袭！"

神臂弩钢索刹时绷如满月，五十匹火马嘶鸣着发力。粮仓在令人牙酸的断裂声中平移三丈，陷落区暴露黑黢黢的暗河甬道。秦烈探身抓起把河泥，指尖搓出细碎的黑砂晶粒。

秦烈反手将钢索系在壁画凸起的龙首浮雕上："燃烧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