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因果锚[第3页/共3页]

剑光暴起！

剑光掠过，算盘珠崩裂如雨。陆沉踹开描金后窗跃入暗巷，腐臭味劈面而来——整条巷子堆满尸身，每具心口都插着青铜匕首，刀柄刻有九瓣莲花。最惊悚的是，这些尸身面庞竟与贩子"活人"别无二致，连嘴角黑痣的位置都分毫不差。

陆沉并指抹过剑脊，金纹自袖中游出，如千百条金线刺入剑身。铁剑嗡鸣震颤，锈迹剥落处显出一行小篆："宁在直中取"。剑气如月轮横扫，灰蝶与恶鬼齐声尖啸，在剑芒中碎成齑粉。那些齑粉却不落地，反而凝成三百童男童女的虚影，手捧青铜烛台围成诡谲阵法。

门外响起细碎脚步声，混着铁链拖曳的闷响。陆沉闪身藏匿梁上，见七名黑袍人鱼贯而入。为首者翻开兜帽，鲜明是三百年前的云霞城主！他手中青铜匕首滴落黑血，刃身映出陆沉藏身之处，刀光竟似活物般攀上房梁。

"首要吗？"公子轻笑，眼罩符咒出现幽光，"**安把你扔进三百年前的因果幻景，不就是为了找这个——"他甩出酒葫芦，虎魄色液体泼在骷髅身上，燃起幽蓝火焰。

"你不是崔东山。"陆沉剑指对方咽喉，剑尖距皮肤三寸便再难推动，仿佛刺入黏稠沥青。

幻象破裂。陆沉攥紧断剑，金蝉从罗盘飞出，在他眉心叮出一点朱砂。空中上的"正"字俄然浮空，化作三百金锁扣住黑血大阵。直到现在他才看清，那些底子不是"正"字，而是无数"囚"字嵌套成的镇魔印。

戏谑声从梁上传来。青衫公子倒悬而下，腰间酒葫芦叮咚作响，眉眼与影象中的崔东山有七分类似。只是左眼覆着青铜眼罩，大要符咒如活虫爬动，右眼瞳孔竟闪现两重瞳人——外层墨黑，内层赤金。

账页夹着的朱砂符俄然自燃，灰烬凝成小剑刺入眉心。陆沉闷哼跪地，无数影象碎片在颅内炸开：他看到本身从青铜棺椁中爬出，**安将红绳系在本身腕间；看到崔东山剜目时大笑："臭小子，记得赔我壶好酒！"最后是宁姚消逝前的口型，清楚在说："别信账簿......"

道袍遇火即焚，暴露骷髅胸口的青铜罗盘。指针猖獗扭转，终究指向陆沉怀中的锈剑。罗盘后背雕刻着密文，陆沉只辨出"青冥"二字，其他字符竟似蝌蚪游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