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五章 往生舟痕[第2页/共3页]

第一片碎布显影的是她在醉仙楼掷出的那枚至和通宝。当铜钱嵌入《禁神录》封皮时，册页俄然渗入迷血，李宝瓶的桃木剑不受控地刺穿掌柜咽喉，剑尖带出的却不是鲜血，而是阮秀吞噬云梦泽神君时残存的香火毒。毒液在木地板上蜿蜒成归墟古树的根系图，指向的方位恰是现在往生舟的经纬坐标。

船身俄然九十度直立，世人坠向归墟之眼的刹时，陆沉的无相骨俄然暴长成青铜树根状，缠绕住桅杆上的宁姚剑骨。骨与剑摩擦迸发的火星扑灭了李宝瓶残留的禁术符咒，火光中闪现出归墟古树最后的形状——那竟是一具被三百条青铜锁链贯穿的龙伯王尸骨，其心脏位置插着宁姚第一世的本命剑，剑柄处嵌着陆沉拜师时献给**安的玉珏。

宁姚的剑骨俄然收回悲鸣，剑身闪现三百世转生时接受的统统伤痛影象。她挥剑斩向海底阵法的刹时，归墟各处同时闪现青铜门，门内涌出的不是罡风而是读者讲明化形的赤色触手。李宝瓶的声音自某扇门后传来，伴跟着桃木剑击打青铜的铮鸣："烧了那本书！书脊是用往生舟的龙骨造的！"

第二片碎布映出碑林深处的半夜。李宝瓶的指尖血渗入"阮"字凹槽时，整座碑林俄然坍塌成青铜沙海，沙粒间浮动着宁姚三百世转生的命格碎片。她为抢救最关头的二十七世影象，不吝自毁道种催动禁术，却不知那些沙粒早已通过归墟古树的根系，融入陆沉现在正在剥落的无相骨甲。

陆沉的无相骨插入树脂的顷刻，七百年前的影象如毒刺贯脑：本来所谓担当典礼，不过是幸存者被迫吞食先祖眸子的残暴传承。他瞥见少年时的本身在青铜鼎前颤抖，鼎中沸腾的不是药汤而是三百颗浸泡在香火毒中的眼球，**安握着他的手按向鼎沿，滚烫的青铜在他掌心烙下最后的镇魂箓。

第三片碎布裹着红袖招花魁的私语。当李宝瓶解开青铜锁第三重构造时，头牌娘子褪去人皮暴露阮秀的神性兼顾，兼顾的脊骨上刻着龙伯族禁术《血肉饲树诀》，而这部文籍的真正作者竟是宁姚第二世——彼时她为保全陆沉初代转世身，将本身剑骨熔铸成誊写金砂，那些金砂现在正在船底暗潮中重塑往生舟的舵盘。

往生舟的龙骨在归墟暗潮中收回衰老嗟叹，陆沉指尖抚过船身青铜纹，那些凹凸的铭文俄然活过来般爬动，化作三百年前阮秀在河伯庙青砖上刻下的稚嫩笔迹。他认出那是龙伯族小童开蒙时习写的《水经注》残篇，字缝里排泄的却不是墨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