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6章 开山刃[第1页/共3页]

少女声音清越如莺啼。

与此同时，丞相府后花圃，十余宝贵女围着石案叽喳如雀。

“老丈且收着，”他将沙粒倒入老夫陶碗，“待我踏平狼居胥山，令嫒自会返来。”

卫子夫点头轻笑，将刘彻的衮服叠成刚正形状。

少年叩首时，怀中的胭脂河水渗入宫砖。

七今后，霍去病巡查羽林新军。

烛火噼啪炸开灯花。

“斩首两千三百级，俘获匈奴王叔……”

少年将军沉默解上马鞍旁的皮郛，倒出半囊胭脂河水渗入的沙粒。

少年将军甲胄未卸，固结的血痂将玄甲染成暗红。

第376章 开山刃

话音未落，楼上俄然掷下一方丝帕，角上绣着胭脂马踏飞燕图。待他伸手接住，窗棂后只余环佩叮咚渐远。

风从祁连山颠吹来，卷起他战袍上的沙粒，落在未央宫鎏金瓦当上，像撒了一把星子。

更鼓声穿太重重宫阙。

暖阁别传来纤细响动，当值黄门捧着漆盘跪在帘外：“禀陛下，冠军侯递了请罪折子，说本日朱雀门前惊了百姓。”

“将军可识得这曲？”

路过西市时，卖胡饼的老夫俄然拦马跪倒：“侯爷！小老儿的闺女上月被掳去漠北……”

可当少年将军将染血的嫁衣碎片摔在麒麟殿时，连最刻薄的言官都噤了声。

当夜庆功宴罢，霍去病单骑踏过章台街。

众女顿时噤声——那是平阳公主府最娇纵的翁主。

卫子夫指尖颤了颤。

他抓起案头金狼弯刀，刀光映得屏风上玄鸟纹都森然几分：“卫青是镇国柱，要稳；去病是开山刃，要狠。”

刘彻俄然抓住她手腕，沾着朱砂的笔尖在军报空缺处画了道弧线，“你看战报——”狼毫尖端点在胭脂河弯折处，“去病选的这条奔袭线路，连匈奴祭天金帐的萨满都料不到。”

刀尖划过舆图阴山褶皱，羊皮纸回声裂开，“朕要他用这道锋芒，劈开匈奴人的脊梁！

天子俄然轻笑，刀尖挑起少年下颌，“去病可知，方才御史大夫说该封你为甚么？”

霍去病不知何时立在门边，手中抛接着匈奴王叔的金狼刀鞘：“诸位叔伯若不信，明日可随我去胭脂河边——”

公孙贺指着沙盘阴山褶皱，“霍侍当选的这条暗道，当年飞将军也……咳……”

浑浊老泪砸在青石板上，“前日有商队带回她的耳珰，说……说女人们都被侯爷救出来了！”

皇后话音未落，忽被刘彻揽住腰肢。

他解开胸前护甲，暴露一角残破的襦裙，“她们用嫁衣碎片给臣指路。”

落日将少年身影拉得笔挺，长安城的炊烟在他身后袅袅升起。

她想起客岁的上巳节，霍去病在昆明池畔顺服烈马的场景——那马是浑邪王进贡的龙驹，生生被他骑着撞断三根拴马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