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6章 开山刃[第2页/共3页]

穿烟罗纱的少女将绣绷拍在案上：“我昨夜梦到冠军侯了！他骑着白蹄乌，手里金刀化成青龙……”

他抓起案头金狼弯刀，刀光映得屏风上玄鸟纹都森然几分：“卫青是镇国柱，要稳；去病是开山刃，要狠。”

卫子夫望着舆图上蜿蜒如蛇的红线，忽想起三日前平阳公主进宫时的闲话：御史大夫周谦在朝会上撞柱尸谏，说霍去病纵兵劫夺匈奴妇孺。

酒坊灯笼将他的影子拉得老长，忽闻楼上传来琵琶裂帛之音。

刘彻俄然起家，鲛绡帐被带起的风翻开裂缝。

霍去病抬眼时，睫毛上还沾着血砂：“陛下，臣在胭脂河边见到被掳的汉家女子。”

少女声音清越如莺啼。

少年将军甲胄未卸，固结的血痂将玄甲染成暗红。

“将军可识得这曲？”

少年跌进泥水里大笑时，眉梢溅着的血珠比池中红莲还艳。

少年将军俄然挥刀劈开沙盘，朱砂混着细沙簌簌而落，“那边的血泥还能捏出人形。”

更鼓声穿太重重宫阙。

烛火噼啪炸开灯花。

“以是朕要给他铸个刀鞘。”刘彻咬开她耳畔珠珰，望着镜中两人交叠的身影，“三今后去病去骊山大营选兵，你让据儿跟着——”温热气味拂过卫子夫颈侧，“太子该学学，甚么叫汉家儿郎的血性。”

卫子夫点头轻笑，将刘彻的衮服叠成刚正形状。

“卫青当年直捣龙城时，也不过二十有四。”

当夜庆功宴罢，霍去病单骑踏过章台街。

七今后，霍去病巡查羽林新军。

紫衫少女急得扯断绣线，“我阿兄在羽林卫当值，亲目睹他马鞍镶着七颗东珠！”

天子俄然轻笑，刀尖挑起少年下颌，“去病可知，方才御史大夫说该封你为甚么？”

刘彻俄然将金刀重重刺入玉阶，狼首刀鞘迸出裂缝：“传诏！霍去病功冠全军，封冠军侯，食邑一千六百户！”

未央宫前的青铜鼎蒸腾着血气，刘彻握着金狼弯刀，指尖摩挲刀鞘上狰狞的狼首。

“让他把折子烧了！”

天子身上沉水香混着血腥气，那是白日里霍去病献俘时溅在他龙袍上的。

少年叩首时，怀中的胭脂河水渗入宫砖。

刘彻俄然抓住她手腕，沾着朱砂的笔尖在军报空缺处画了道弧线，“你看战报——”狼毫尖端点在胭脂河弯折处，“去病选的这条奔袭线路，连匈奴祭天金帐的萨满都料不到。”

浑浊老泪砸在青石板上，“前日有商队带回她的耳珰，说……说女人们都被侯爷救出来了！”

与此同时，丞相府后花圃，十余宝贵女围着石案叽喳如雀。

路过西市时，卖胡饼的老夫俄然拦马跪倒：“侯爷！小老儿的闺女上月被掳去漠北……”

“老丈且收着，”他将沙粒倒入老夫陶碗，“待我踏平狼居胥山，令嫒自会返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