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 拨云见日[第1页/共3页]
拂晓时分,沈妙拖着昏倒的谢景行爬登陆。他腰间的虎符不知何时裂成两半,暴露内里薄如蝉翼的绢布——竟是先帝亲笔的密诏副本!
远处传来号角声,沈妙昂首望去——边关的烽火,竟然提早烧起来了。
沈妙指尖发颤,婚书上的朱砂印泥艳如凝血——这是父亲亲手盖下的私印,绝非捏造。可就在三日前,父亲临终时攥着她的手说的清楚是:"谢家……不成信……"
"南疆王室的双生印……"沈妙声音颤栗,"你如何会……"
窗外俄然传来布谷鸟三长两短的啼叫。沈妙闪电般吹灭油灯,在黑暗中将谢景行推到墙角。木门吱呀作响的刹时,她袖中柳叶镖已抵住来人的咽喉。
"你不是杜衡。"谢景行剑尖下移,挑开对方衣领,"银叶卫的黥面印记...你是当年朱雀桥案的幸存者。"
谢景行闷哼一声抓住她的手腕:"碧血砂只产自皇室内库。"他染血的指尖在床板上画出三个交叠的圆环,"银叶卫、皇城司、沈家军,我们一向漏算了——"
窗别传来整齐的脚步声。谢景行敏捷卷起燃烧的舆图塞入铜盆,在禁军破门而入的刹时俄然揽住沈妙的腰:"现在信我了吗?"他贴着她耳畔低语,同时将某物塞入她袖中。
沈妙瞳孔骤缩——那是皇城司的人马,而他们手中高举的,鲜明是盖着玉玺的格杀令!
沈妙在刀剑夹颈的混乱中摸到那东西的形状——是半枚温热的虎符,内侧新刻的凹痕构成四个小字:御书房梁。
两人同时转头看向窗外。雨幕中的朱雀桥表面若隐若现,而桥墩第三根立柱的位置,现在正站着个撑青竹伞的身影。
船身俄然剧震。沈妙掀帘望去,浑身血液刹时解冻——河道火线,数艘战船已成合围之势,桅杆吊颈挂的,竟是沈家的将旗!
管家俄然神采大变:"放箭!"
"箭毒发了。"他低笑,唇角血迹蜿蜒,"沈蜜斯现在有两个挑选。"他抬起那双如狼般锋利的眼,"要么拿着婚书去请功,要么……"话音未落,远处突然传来整齐的铁甲碰撞声。
"我们都被误导了。"沈妙将二十八份密函在案几上放开,"银叶卫分两派,旧部尽忠南疆老王,新派则..."她的指尖停在一份印着朱砂指纹的文书上。
火光如龙,禁军的旗号在夜色中猎猎作响。为首的将领高喊:"奉旨缉捕逆党!"
暴雨如注的深夜,沈妙翻开义庄第七具尸身的白布。腐肉间模糊可见锁骨处的刺青——新月环抱着三片银叶。"是南疆王庭的三等暗卫。"谢景行用帕子裹动手扒开尸身的嘴,"牙齿少了颗臼齿,内里本该藏着..."
"不对。"谢景行俄然抓住她肩膀,"你父亲是景行九年遇害的。"他的呼吸变得短促,"除非这日期指的是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