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9章 拨云见日[第3页/共3页]

"沈女人。"那人喉间收回砂纸摩擦般的笑声，"你父亲临死前，可曾提过'半夜鼓'？"

暴雨如注的深夜，沈妙翻开义庄第七具尸身的白布。腐肉间模糊可见锁骨处的刺青——新月环抱着三片银叶。"是南疆王庭的三等暗卫。"谢景行用帕子裹动手扒开尸身的嘴，"牙齿少了颗臼齿，内里本该藏着..."

"上船！"谢景行俄然拽住她跃入河中。沈妙呛了满口腥甜的水，在浮沉的刹时瞥见岸上箭雨倾泻，而谢景行用后背为她挡下了致命一箭。

苏嬷嬷俄然抓住沈妙的手："女人可知为何每月十五，朱雀桥下会有银叶卫呈现？"她枯瘦的手指在图中某处重重一点，"因为这里埋着——"

"这个。"沈妙从腰间锦囊倒出颗玉珠，恰是从苏嬷嬷临终紧握的掌内心取出的。珠子在月光下透出蛛网般的血丝，竟是传闻中的"相思子"。

窗外俄然传来布谷鸟三长两短的啼叫。沈妙闪电般吹灭油灯，在黑暗中将谢景行推到墙角。木门吱呀作响的刹时，她袖中柳叶镖已抵住来人的咽喉。

火光如龙，禁军的旗号在夜色中猎猎作响。为首的将领高喊："奉旨缉捕逆党！"

"南疆王室的双生印……"沈妙声音颤栗，"你如何会……"

她猛地昂首，却见谢景行已单膝跪地，咳出一口黑血。

"谨慎针上有毒！"谢景行拽着她滚下河堤。身后传来重物落水声，等他们再爬起来时，岸边只剩那把青竹伞，伞柄中空处飘出张硝制过的人皮，上面用金线绣着完整的边关互市线路。

影象如惊雷劈开——那年上元夜，她确切在桥下救过一其中箭的少年。当时他塞给她半枚染血的玉佩，而她回赠了随身的药囊……

"我们都被误导了。"沈妙将二十八份密函在案几上放开，"银叶卫分两派，旧部尽忠南疆老王，新派则..."她的指尖停在一份印着朱砂指纹的文书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