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过午醒来雪满船（上）[第1页/共3页]

“不消。这儿清净，风也风凉。”

燕王的茶水洒出了杯子，落在石桌上，然后渐渐地沁进了石头里。这位已经年逾五十的亲王使出了满身的力量，重重地扇了一个耳光给本身的女儿。书颜的脸上立即就呈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，触目惊心。

“父王要救李快意吗？”书颜思忖半晌道。

“返来了？”燕王头也不抬地问道。

“高后？父王你只瞥见了吕家的风景，厥后呢？先汉有高后之乱，先唐有武氏之变，外戚虽荣，却只是一时之荣，天下仍然不是本身的姓，自古的外戚哪儿有好了局的？胡婉妃贵为天子嫔妃，掌过六宫大权，不会不明白这个事理。我如果胡婉妃，我绝对不会存这个谋逆之心，即便有，也会衡量利弊，不等闲犯险。”书颜道。

“父王晓得？为何不拆穿，反而保护她？”书颜问道。

燕王拿起石桌上女儿买来的东西，细细地看着。那是一柄长烟杆，金丝楠木的，丝线普通的条纹在浅金色的阳光下闪烁，烟嘴是白玉的，下边的烟斗是锡金的，仿佛杆身比燕国的要长些，更细些，烟杆上挂了一枚小小的玫红色璎珞。

在书颜把每一个宝贝玩了一遍后，新奇劲儿也没了，便坐下乖乖吃茶。

“不明不白的就殁了。”燕王讽刺道。

“王爷要不要去别处坐坐，这残花败柳的有甚么都雅的？”一名嬷嬷送来些小点心，笑道，“这宅子叫观松居，那儿有松林，有风的日子，听松涛最好。”

“救他做甚么？”燕王反问道，“胡氏大逆，证据确实，他现下是龙困浅滩，这辈子都翻不上天了。”

“你呀！”燕王指着书颜，死力压住肝火道，“如果那么简朴就好了。嫡次子之死，无关紧急，嫡长孙死了，撼动底子。杀孙立幼，这个先例不能开。一旦开了，前面就是无尽头的血斗殛毙，匈人，西夏，摆夷，百越，个个都在盯着九州，九州不能乱，大周不能亡，李氏不能灭！哼！说不定就连蓬莱天姥这些小都城在等着分一杯羹呢！”

燕王待茶稍稍温下来后浅尝一口，心中不由暗道北燕哪儿有这么精贵的东西？

书颜微微惶恐，呛了两口，环顾四周火线点头道，“先皇被害疑点重重。”

“父王要实话吗？”书颜凑上来和父亲一起赏玩这柄烟杆，谨慎翼翼道。

燕王又给本身倒了一杯茶，虎魄色的液体细水长流地进了琉璃杯中，现下已经凉了。

绿针银毫在沸水里高低翻滚，最后伸展开来，茶水被染成了虎魄色。

“嗯。”

燕王押一口后道，“嫡长孙还在，就立嫡次子，祖宗家法要不要？嫡庶尊卑要不要？你让天下人如何想，你让嫡长孙如何想？你让诸王如何想？”

“父王，孩儿不明白，长孙殿下庸懦，为何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