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过午醒来雪满船（上）[第2页/共3页]

“嗯。”

“长孙殿下画画不错，诗情极佳，只是这两样都不是守江山要用的。”书颜持续轻声道。

“父王要实话吗？”书颜凑上来和父亲一起赏玩这柄烟杆，谨慎翼翼道。

“皇太孙如何？”他漫不经心肠问道。

书颜微微惶恐，呛了两口，环顾四周火线点头道，“先皇被害疑点重重。”

“我怕江山所托非人。”书颜向四周又望了一圈，悄声道。

“救他做甚么？”燕王反问道，“胡氏大逆，证据确实，他现下是龙困浅滩，这辈子都翻不上天了。”

“父王要救李快意吗？”书颜思忖半晌道。

“现在就是乱世，如果长孙庸懦无道，不如废了他，取而代之！”书颜明眸流转，上前轻声道。

燕王的茶水洒出了杯子，落在石桌上，然后渐渐地沁进了石头里。这位已经年逾五十的亲王使出了满身的力量，重重地扇了一个耳光给本身的女儿。书颜的脸上立即就呈现了一个鲜红的掌印，触目惊心。

书颜抖抖走酸的腿，洋洋对劲，不想父亲多么睿智，早已参透此事。

绿针银毫在沸水里高低翻滚，最后伸展开来，茶水被染成了虎魄色。

“你呀！”燕王指着书颜，死力压住肝火道，“如果那么简朴就好了。嫡次子之死，无关紧急，嫡长孙死了，撼动底子。杀孙立幼，这个先例不能开。一旦开了，前面就是无尽头的血斗殛毙，匈人，西夏，摆夷，百越，个个都在盯着九州，九州不能乱，大周不能亡，李氏不能灭！哼！说不定就连蓬莱天姥这些小都城在等着分一杯羹呢！”

水是旧年蠲的雨水。

“父王，孩儿不明白，长孙殿下庸懦，为何…”

“说说看。”燕王暴露一丝不易发觉的笑容。

燕王押一口后道，“嫡长孙还在，就立嫡次子，祖宗家法要不要？嫡庶尊卑要不要？你让天下人如何想，你让嫡长孙如何想？你让诸王如何想？”

“你能保她不想学汉高后吗？垂帘听政，外戚之荣？”燕王问道。

“嫡次子赵王李钦延不是已经殁了吗？”书颜听罢低声道。

书颜从远处的松涛苑颠末，见父亲在池边，便踏步而来，怀里还抱着一大堆从天京街上淘来的宝贝。

“你对先皇这事可有甚么疑虑？”燕王俄然开口道。

“但是父王，你有废立之权，有你在不就行了？”书颜不解地看着本身面前的琉璃杯。

“不明不白的就殁了。”燕王讽刺道。

“所托非人又如何？此人又不是我们托的。也只能怪先帝，放着好好的嫡次子不要，非要嫡长孙。”燕王将面前的茶一饮而尽道。

“我这把老骨头还听得了大话吗？”燕王瞥了一眼女儿。

“公主返来了，老奴先退下了。”嬷嬷远远地瞧见了书颜蹦蹦跳跳而来，便福身告别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