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4章 云篆窥天[第1页/共2页]
中心瓷俑俄然转动,伞面暴雨纹聚成旋涡。旋涡深处浮出一盏琉璃灯,灯芯跃动的不是火焰,而是凝固的月光。执灯人自光影中踏出,广袖缀满玉铃,面覆素纱,额间一点朱砂痣艳如血珠:"沈公子可知,这灯油是用甚么炼的?"
沈墨剑锋忽转,星砂随剑气腾空,在雨幕中勾出浑天仪缺角。银蓝魂血自心口溢出,化作游丝缠住琉璃灯芯。执灯人欲退,却发明足下青砖生出梅枝,根系死死扣住她的脚踝。
沈墨凝睇瓷瓶残片,俄然以剑尖刺破指尖。银蓝魂血滴入裂璺,瓶身浮出蝌蚪状的云篆——恰是《鹤唳卷》缺失的末章!
最后是执灯人独坐暗室,用朱砂笔在瓷俑额间一点——那朱砂竟混着沈墨的魂血!
【癸卯年谷雨,慕氏以沈家魂血饲雨师笺,欲改天命。然暴雨反噬,十村尽殁,唯余瓷瓶纳怨。】
"沈溟布的不是杀局,"他眸中映出云篆流转,"而是借我们的手,解开慕氏先祖的‘窃天’之谜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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檐角铁马再度震响,玉磬声引着二人望向东方。云层散开处,一座琉璃宫阙若隐若现,檐下悬着三百枚玉铃——每枚铃舌都刻着沈氏先祖的名讳。
朱砂答案
"噬月阵困住的向来不是沈氏,"沈墨拾起地上裂璺瓷瓶,"而是慕氏先祖对‘窃天’的执念。"瓶身红线忽燃,灰烬中飘出一页焦黄残卷:
地脉的湿气凝成露水,顺着青石阶滚落。陆昭俯身轻触阶缝间的苔纹,鎏金血珠自指尖坠下,苔藓忽如活物般退散,暴露一方残破的玉板。板面阴刻的既非符文也非星图,而是密密麻麻的雨痕——与《噬月盟约》最后一页的拓印严丝合缝。
"雨师笺。"沈墨以剑鞘挑起玉板,银蓝魂血渗入凹痕,"慕氏以天象为符,这雨痕怕是大荒历癸卯年的暴雨轨迹。"
【天命不成窃,云篆当归尘。】
伞骨在魂血中溶解,化作雨线缠住琉璃灯。执灯人素纱飘落,暴露与慕九娘五分类似的面庞,只是眼尾多了一道焦痕:"沈公子当真觉得,破阵只需毁一盏灯?"她指尖轻弹玉铃,三百瓷俑齐齐回身,伞面暴雨纹汇成滔天水幕,"这阵中每把伞,可都锁着一缕沈氏魂。"
"慕氏以雨为阵,却忘了婢女最擅蚀水。"他剑尖轻挑灯盏,月光如银绸漫过瓷俑,"这些魂丝困了百年,该归家了。"
"噬月阵吞的不是月魄,"执灯人轻笑,"而是沈家世代‘还债’的因果。"
循着玉磬声穿过九曲回廊,庭中气象令二人立足。百丈见方的青砖地上,错落立着三百尊素胎瓷俑,俑身皆形貌着分歧姿势的执伞人。伞骨非竹非木,竟是半透明的冰晶,伞面浮刻的暴雨纹路正与玉板雨痕照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