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6章 梅谶问心[第2页/共3页]
鎏金血光暴起,金纹如刃绞碎枯爪。沈墨却已踏着火浪登上塔顶,掌心银蓝魂血凝成钥匙形状,直刺入塔心裂隙:“沈溟,你看清了——这‘无妄’不是禁术,而是沈氏血脉的‘本心’!”
琉璃宫阙的玉铃仍在风中低吟,檐角滴落的雨珠却凝成霜色。沈墨拾起地上碎裂的玉珏,裂纹间浮出一缕婢女,与慕九娘残魂的气味悄悄重合。陆昭腕间金纹忽明忽暗,似在照应殿外焦土上新绽的白梅。
赎命录
暴风骤起,瓷瓶中的猩红墨汁泼向书卷,笔迹渐显:
“我明白了。”沈墨蓦地合卷,银蓝魂血自指尖燃起,将《赎命录》烧作灰烬,“沈溟布的向来不是杀局,而是‘证道之局’——他要我亲证天命不成逆,心甘甘心做他的‘墨’。”
“沈溟以天命为棋,却忘了执棋者终会困于局中。”沈墨指尖轻触玉珏,银蓝魂血渗入裂缝,竟映出一幅水墨江山——群山之巅隐现一座石塔,塔尖悬着九盏素纱灯,灯影摇摆如泣。
“错了。”池中人影开口,嗓音空灵如风雪,“笔是沈氏造的,墨才是慕氏的血。”他指尖轻点瓷瓶,裂璺中涌出猩红液体,落地成书卷,卷首鲜明写着《赎命录》。
“本来圣女的血脉未绝......”陆昭咬牙斩断红绳,霜刃却劈中虚影。老妪大氅滑落,暴露一张充满符咒的脸——每道咒文皆以沈墨的魂血勾画!
三今后,二人循着婢女至北境荒漠。风卷黄沙处,一座青灰石塔拔地而起,塔身无窗无门,唯有九盏素纱灯悬于飞檐。灯下立着一名老妪,佝偻身躯裹着玄色大氅,枯手中握着一截梅枝——枝头白梅已凋,唯余焦黑花萼。
老妪笑声锋利:“命如浮墨,染纸则定。沈公子这一剑,但是要斩尽本身的三千能够?”
“好一个‘本心’。”来人轻笑,眉眼温润如玉,额角却有一道与沈墨后颈同源的日月痕,“我的好弟弟,你终究走到这一步了。”
陆昭忽将霜刃插入墨池。鎏金血雾腾起,池中幻象骤散,唯余一道素白身影自池底浮出——那人眉眼与沈墨类似,却穿戴着慕氏巫祝的骨饰,掌心托着一枚裂璺瓷瓶。
陆昭霜刃出鞘,却被沈墨按住。四目相对间,他瞥见对方眸中深潭般的悲悯——
沈墨抚过卷上残痕,三百世影象轰然复苏——
陆昭腕间金纹忽地游向书卷,在“无妄”二字上盘桓如锁:“沈溟处心积虑,原是要逼你动用这禁术?”
婢女环绕的祠堂内,少年沈溟捧着《鹤唳卷》跪在雨中,卷中云篆化作锁链缠住他脖颈;而暗处一道人影轻笑,将染血的桃木簪刺入他后颈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