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章 旧墟寻踪[第1页/共2页]

沈墨剑尖轻挑血墨，虚空现出幻象：少年沈溟深夜伏案，将《鹤唳卷》残页浸入血墨，纸面云篆游出，在星图缺角处拼出新卦：【山风蛊，君子以正心明德】。

星盘归位顷刻，旧墟焦土覆新绿。树根处现出酒坛，坛底小篆新现：【千帆过尽日，归舟载月明。】

瓷片回声碎裂，内里飘出半幅鲛绡。绡上墨迹游移，竟是慕华年手书：【沈珩祭阵那日，我在古槐下埋了东西。若后代子孙勘破蛊卦，当以同心血启之。】

蝉翼震颤顷刻，星桥传来埙音。沈母虚影自月轮降下，手中《夜歌集》无风自翻，停在末页新谱：“这蝉是慕华年留给圣女的‘钥匙’。”

“好一个‘归墟’！”院外忽传来拊掌声。慕三娘执伞踏雾而来，伞面朱色斑纹已褪，“可惜公子忘了，乳牙离瓮，噬月阵的‘牙蛊’便要醒了。”

陆昭以剑尖轻挑符尾，金纹忽如游蛇探向东南。藤蔓触及海面时，咸风骤转清冽，雾中现出一座青瓦小院，檐角铁马叮咚，竟与沈母故居分毫不差。

陆昭捧起酒盏，见月轮降下细雨。雨丝触及青瓦小院，慕三娘身影渐淡，唯余感喟散入风中：“本来沈溟让我守的，向来不是死局……”

【月本无缺，民气自隙。】

“兄长连桃木都算计出来了。”沈墨并指抚过符面，淡蓝魂血渗入裂缝，“这符非镇非咒，倒像……带路之物？”

沈墨凝睇玉蝉复眼，旧事突然贯穿——慕华年临终咬破指尖，以血饲蝉，将霁月阵阵枢藏入蝉腹。而开启阵枢的钥匙，恰是圣女临蓐时被噬月阵夺走的命魂。

“这滴血的气味，与你三年前突生的金纹同源。”沈墨指向东北角冰棱。

牙蛊现

慕三娘面色煞白：“你们竟真的……”

沈墨并指划过剑锋，淡蓝魂血在空中勾出蛊卦全象：“夫人漏算了山风相激的气韵。”魂血漫过卦爻，萤火剑阵忽如薄雾遇阳，尽数化上天脉。

排闼而入，石阶裂缝的苔痕都与影象堆叠。沈墨抚过院中老树，树干刀痕犹在——恰是幼时沈溟教他刻剑诀的印记。堂前悬着的七幅星图骤亮，北斗天枢位缺角处，嵌着一枚冰裂瓷片。

“幻景？”她蹙眉斩断金纹，断处却排泄鎏金血珠，“不，是沈溟用魂力固化的‘影象笼’。”

“看砚台。”陆昭忽道。案头端砚中宿墨未干，笔搁上的狼毫尖端凝着血珠——墨色里混着沈氏魂血。

“夫人可知这面具为何无目？”沈墨剑尖点向面具眼眶，“因霁月阵要的不是‘看破’，是‘心明’。”淡蓝魂血漫过婚书，面具俄然开口，吐出慕华年封印三百年的规语：

蛊卦局

乳牙谶

北海星桥笼在细雨当中，沈墨望着掌心玉扣重生的月纹，乌黑纹路与陆昭腕间金纹模糊照应。桥畔枯木忽绽几点新绿，叶心托着半枚退色桃符——符面云篆与沈溟当年遗留的玉铃刻痕如出一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