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剑骨鸣心[第3页/共4页]

沈墨的左手化作森森白骨，握着的却不再是青冥剑，而是从本身脊柱中抽出的莹白剑骨。海底万剑齐喑，唯有他手中剑骨收回清越长吟，震得青铜锁链寸寸断裂。

陆昭的软剑"当啷"落地。她踉跄着扑来，徒劳地用手捂住沈墨心口的血洞："你疯了！这是诛心剑阵的阵眼..."

云海轰然炸裂。太极图中飞出三千柄光剑，将镜阵绞得粉碎。沈烈虚影收回不甘的嘶吼消逝时，七百阶剑阶俄然陷落，暴露下方深不见底的虚空。沈墨抱着陆昭纵身跃下，耳畔吼怒的风声中，他闻声了来自太古的剑鸣。

碎片俄然化作暴雨倾泻。沈墨旋身将陆昭护在怀中，剑骨左手腾空抓握，坠落的锋刃竟和顺地聚成剑轮。他想起师尊临终前说的那句话："天机策的绝顶，是六合为鞘。"

"阿昭！"沈墨并指划过青冥剑刃，血瀑染红海底。七柄血剑回声而动，在两人之间筑起剑幕。当陆昭的剑尖穿透赤色樊篱时，他瞥见少女眼角滑落的泪珠化作珍珠坠落。

沈墨的白骨左手出现玉色光芒。昨夜在归墟海底抽出的剑骨仍在发展，经络沿着森白骨骼攀爬，每道剑纹亮起都哄动九天雷鸣。当巨刃临头的刹时，他并指为剑划出半圆——这是天机门最根本的起手式"揽月式"，现在却掀起吞天剑潮。

陆昭颈后的紫微星图俄然灼烧起来。她痛苦地伸直在地，发丝以肉眼可见的速率变白。沈墨割破手腕将血喂给她，却发明伤口流出的血已变成淡金色。

海天相接处迸射的金光劈开云层时，沈墨正踏在第七百二十三阶青铜剑阶上。怀中陆昭的体温正在流逝，心口伸展的金纹已爬高低颌，像一株汲取生命绽放的妖异曼陀罗。

剑阶俄然震颤。无数青铜剑灵从阶缝中涌出，凝成身披玄甲的军人。为首者挥动由千柄断剑熔铸的巨刃，斩出的剑气竟在云海上犁出百丈沟壑。

沈墨的剑指僵在半空。他想起阿谁春光明丽的午后，少女捧着茶盏时颤抖的指尖，想起她回身时裙摆绽放的青莲暗纹——那是幽冥殿死士的标记。

陆昭的软剑在这时穿透沈墨右胸。她眼中金红褪去，颤抖的唇间溢出血丝："快走...他们在我心脉种了噬魂蛊......"

陆昭的瞳孔俄然完整变成金色。她猛地推开沈墨，软剑卷着滔天煞气刺来，剑招倒是天机门绝学"银河倒卷"。沈墨认得这式——三年前中元夜，他就是如许替她挡下幽冥殿的追兵。

沈墨感受剑骨传来锥心之痛。那些被决计忘记的画面现在清楚得残暴：陆昭受命来盗天机策那夜，她刺入本身胸膛的剑锋偏了半寸；上元灯会上人群中的惊鸿一瞥，她慌乱打翻的莲花灯里藏着示警的字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