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剑骨鸣心[第4页/共4页]

镜阵俄然转动。每面铜镜都射出赤色光柱，交叉成樊笼将二人覆盖。沈墨惊觉内力正在飞速流逝，怀中人却轻得像一片即将消逝的雾。

海天相接处迸射的金光劈开云层时，沈墨正踏在第七百二十三阶青铜剑阶上。怀中陆昭的体温正在流逝，心口伸展的金纹已爬高低颌，像一株汲取生命绽放的妖异曼陀罗。

"本来如此。"沈墨俄然笑了。他震碎上衣，暴露心口处与陆昭同源的蛊纹，剑骨直接刺入本身心房。当鲜血喷涌而出的顷刻，镜阵中的赤色竟被尽数吸入剑骨，在云海上空凝成庞大的太极图。

东方出现鱼肚白时，归墟之门中降下九道雷劫。沈墨迎着雷光挥出第一式斩三尸剑诀，剑锋所指处，沧海桑田不过弹指一刹。

沈墨的剑骨刺入父亲咽喉，却在触及声带时俄然转向，削下那枚跳动的喉结。他接住坠落的血玉喉结，看清内里封印的恰是天机策缺失的最后三页。海水俄然沸腾，无数青铜碎片从深渊升起，拼成中转九霄的登天剑阶。

沈墨感受剑骨传来锥心之痛。那些被决计忘记的画面现在清楚得残暴：陆昭受命来盗天机策那夜，她刺入本身胸膛的剑锋偏了半寸；上元灯会上人群中的惊鸿一瞥，她慌乱打翻的莲花灯里藏着示警的字条。

"等我。"沈墨握紧剑柄，任由龙鳞爬满脖颈。在他脚下，幽冥殿的十万雄师正从海平线涌来，为首的沈烈手持血玉喉结，身后战旗上绣着被锁链贯穿的北斗七星。

"本来...你才是我的劫..."沈墨在漫天坠落的冰锥中吻住陆昭的唇。两股相生相克的内力融会的顷刻，葬剑窟万剑齐鸣，青冥剑从水晶棺中破封而出，剑身映出九天之上缓缓开启的归墟之门。

沈墨的白骨左手出现玉色光芒。昨夜在归墟海底抽出的剑骨仍在发展，经络沿着森白骨骼攀爬，每道剑纹亮起都哄动九天雷鸣。当巨刃临头的刹时，他并指为剑划出半圆——这是天机门最根本的起手式"揽月式"，现在却掀起吞天剑潮。

"阿昭！"沈墨并指划过青冥剑刃，血瀑染红海底。七柄血剑回声而动，在两人之间筑起剑幕。当陆昭的剑尖穿透赤色樊篱时，他瞥见少女眼角滑落的泪珠化作珍珠坠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