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雾锁千帆[第2页/共4页]
"他们在你骨肉里种了引魂蛊。"老船公俄然翻开衣衿,暴露一样纹路的心口,"三十年前,我也曾是药王谷的'灯油'。"
阿秀扔下梭子奔去,见浅滩上趴着个青衫男人。此人浑身充满贝壳般精密的鳞片,右手紧攥着半截断裂的青铜秤杆——恰是药王谷主当年的兵器。最令民气惊的是他腰间玉佩,纹路与祠堂古画中的太虚剑主一模一样。
老船公听完直拍大腿:"二十年前海啸前夕,我也见过这般奇景!"
"阿姐!有死人!"铁柱的尖叫从礁石滩传来。
"好个情深义重的太虚剑主。"玄参的声音从灯焰中传出,"拿你身边的小丫头来换,如何?"
"抓紧!"沈墨揽住阿秀的腰跃上桅杆。整艘船鄙人一刻被巨浪拍碎,老船公的身影没入波澜前,抛来半块刻着莲斑纹的玉珏。
沈墨的鲛尾俄然痉挛,鳞片逆着肌理翻卷。阿秀眼睁睁看着他后背炸开血花,靛蓝色咒文如活蛇般游向心口。九渊灯狠恶震颤,灯焰中陆昭织网的画面开端恍惚。
潮湿的咸雾覆盖着渔村,阿秀蹲在船埠修补鱼网。铜灯事件畴昔三月不足,她发明本身的影子偶尔会提早半拍。现在落日西下,她的影子正以诡异的姿式扭曲着,指向海里某处。
药粉灌下去不过半刻钟,铁柱的烧就退了。裹药的油纸浸水后显出暗纹,阿秀就着烛光细看,竟是半幅帆海图,标注着"珊瑚城西南三里"。
"我执黑子,你执白。"陆昭的虚影在海水中闪现,指尖银丝连接着统统青铜灯,"这局棋,该收官了。"
"是鲛人泪。"老船公抽着旱烟踱进院子,"暮年跑船时见过,遇水化珠,见光生雾。"
"是血祭阵。"沈墨的鲛尾不受控地闪现,鳞片刮过骨礁收回金戈之声,"这些是被药王谷献祭的引魂人。"
祠堂方向俄然传来龙吟。浑身缠着锁链的沈墨破顶而出,双腿已完整化作鲛尾。他手中太初剑裹着靛蓝火焰,所过之处妖化村民纷繁倒地抽搐。
栖霞岛沙岸上,陆昭赤脚踩碎浪花。她手中天坎阱俄然狠恶震颤,银丝指向北方海疆:"毕竟还是走到这一步......"
"是吗?"沈墨俄然握住心口莲花咒印。九渊灯的光芒穿透海面,阿秀持剑破浪而来,太初剑上缠着天罗银丝。
两股灯焰相撞的顷刻,海上炸开万千光雨。沈墨的鲛尾鳞片尽数剥落,化作符箭射向青铜棺。玄参凄厉惨叫中,那些棺椁里爬出的鲜明是九百个药王谷主的血傀儡。
阿秀摸着空荡荡的腰带没说话。自从那夜换了铜灯,她总能在涨潮时闻声银铃声。有次补鱼网时昂首,恍忽见两个身影并肩立在海平线上,发梢缠着退色的红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