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 雾锁千帆[第3页/共4页]

沈墨摸向心口，那边本该有的剑疤变成了莲花咒印。影象碎片澎湃而来：海底祭坛崩塌时，有股腥甜液体灌入喉咙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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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交出半鲛，饶你们全尸。"紫袍人抬手间，十具青铜棺自船腹升起。棺盖裂缝排泄黑雾，在空中凝成"药王"二字。

潮湿的咸雾覆盖着渔村，阿秀蹲在船埠修补鱼网。铜灯事件畴昔三月不足，她发明本身的影子偶尔会提早半拍。现在落日西下，她的影子正以诡异的姿式扭曲着，指向海里某处。

"过了这片雾，就是栖霞岛。"老船公掌着舵，腰间酒葫芦撞在桅杆上咚咚作响，"二十年前载过个戴红绳铜钱的女人，说是去岛上补甚么......"

"抓住阿谁半鲛！"紫袍人声音似铁器摩擦，"他身上有九渊灯的气味！"

"阿昭，借你的火一用。"沈墨笑着将铜灯按在心口，整小我化作流光穿透玄参身躯。邪修船队在纯洁蓝焰中灰飞烟灭，海雾散尽处，朝霞染红了陆昭返来的帆影。

仿佛印证他的话，浸泡着蓝石头的木盆俄然腾起白雾。雾气里闪现出恍惚的亭台楼阁，穿蓝裙的女人正坐在廊下绣花，身边青衫男人在擦拭长剑。铁柱镇静地伸手去碰，幻影却跟着水波碎成光斑。

阿秀正要俯身检察，海上俄然卷起黑浪。十艘挂着招魂幡的楼船破雾而出，船首立着个戴青铜面具的紫袍人。他手中罗盘指针猖獗扭转，终究定在昏倒男人身上。

"是鲛人泪。"老船公抽着旱烟踱进院子，"暮年跑船时见过，遇水化珠，见光生雾。"

"他们在你骨肉里种了引魂蛊。"老船公俄然翻开衣衿，暴露一样纹路的心口，"三十年前，我也曾是药王谷的'灯油'。"

暴雨砸在龟裂的船面上，阿秀攥着九渊灯缩在船舱角落。灯芯处的鲛人泪泛着幽蓝光晕，映出沈墨倚在舱门的背影——他肩胛处的鳞片又伸展了半寸，青蓝纹路已爬上脖颈。

"抓紧！"沈墨揽住阿秀的腰跃上桅杆。整艘船鄙人一刻被巨浪拍碎，老船公的身影没入波澜前，抛来半块刻着莲斑纹的玉珏。

转眼又到放灯节。阿秀扎的莲花灯里特地掺了蓝蟹壳粉，放入海中竟不沉不灭，引着其他灯盏漂向深海。有胆小的少年荡舟追去，拂晓时分返来嚷嚷，说在雾里瞥见座琉璃宫殿，檐角挂着九百盏青铜灯。

海水轰然合拢的顷刻，阿秀被剑气裹着冲出海面。她最后瞥见沈墨被青铜锁链拖向骨礁深处，鲛尾鳞片在阴暗中泛着血光。

沈墨的鲛尾俄然痉挛，鳞片逆着肌理翻卷。阿秀眼睁睁看着他后背炸开血花，靛蓝色咒文如活蛇般游向心口。九渊灯狠恶震颤，灯焰中陆昭织网的画面开端恍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