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1章 残魄映心[第2页/共4页]

“阿昭，闭眼。”沈墨哑声喝道。贰心口命纹俄然裂开，十万冤魂的印记化作金蝶涌出，每一只都衔着星砂扑向傀儡丝。陆昭在蝶翼纷飞中挥剑斩断丝线，剑锋却不测划破本身的掌心。血珠滴入溪水的顷刻，往生阵竟开端逆向流转。

陆昭踉跄后退，绣鞋踩碎水面倒影的顷刻，影象如毒蛇啮咬灵台。她瞥见本身跪在药王谷禁地的青铜鼎前，腕血渗入鼎身符咒，而谷主执笔蘸取她的心头血，在羊皮卷上绘出往生阵最后的阵图。本来那些循环里刺向沈墨的匕首，皆是她亲手为阵法献祭的典礼。

地脉深处响起琉璃破裂声。两人从虚无中跌出，正落在桃花纷飞的溪畔。沈墨心口命纹消逝处嵌着星砂，陆昭肩头伤口绽放桃花烙印。他们从相互瞳孔里瞥见本相：九百世循环积累的因果，终究凝成破局的种子。

陆昭的剑比思路更快，霜刃点破幻象的顷刻，实在与虚妄的边界开端溶解。她瞥见无数个本身从灯芯里伸脱手，腕间红绳如血管般连接着沈墨的心口。最远处那盏灯俄然收回尖啸，灯罩闪现龟裂，一缕青烟窜向桃林深处。

沈墨的瞳孔染上鎏金色，十万冤魂印记完整复苏。他徒手扯断缠绕陆昭的傀儡丝，断口处喷涌的却不是血，而是星砂与影象稠浊的大水。两人在大水中看到本相：往生阵最后竟是沈墨所创，为的是替早夭的陆昭逆天改命，却被谷主窜改成永久循环的囚笼。

暮色来临时，他们在桃林废墟中挖出一口青铜匣。匣中羊皮卷记录着药王谷禁术的发源，卷末却留着陆昭幼时的涂鸦：两个小人手执桃枝，站在开满星砂花的山坡上。

“这才是阵法的全貌。”药王谷主的声音从每盏青铜灯里排泄，灯罩上映出万千个陆昭持刀的模样，“你觉得废除了九百盏灯？不过是把散落的饵料收进同一张网。”

“不是真的……”她攥住沈墨的衣袖，指甲几近掐进他腕间淡粉的咒痕。沈墨却将扳指套上她拇指，玉石触骨的刹时，往生阵竟自发运转。三十六盏青铜灯的虚影自地脉升起，灯芯跃动的倒是沈墨的金色魂火。

当最后一点萤火没入陆昭眉心时，往生阵完整崩毁。沈墨接住她坠落的身躯，发明她心口多了枚桃花形状的星砂印记。怀中的女人睫毛颤抖，睁眼时瞳孔竟流转着与他不异的鎏金色。

青玉扳指回声而裂，藏在玉髓深处的影象倾泻而出。陆昭瞥见三百个本身同时执笔誊写密文，每个“陆昭”眼底都浮着青芒——本来谷主早在她初入师门时，便将灵魂分裂成无数傀儡，真正的本体始终藏在这些循环幻影当中。

"每盏灯都是往生阵的阵脚。"沈墨以血为墨，在空中画出往生阵倒影。当逆转的阵图与灯阵堆叠时，东南角的灯盏俄然明灭不定——那盏灯芯里锁着身着素缟的陆昭，正跪在冰棺前将桃木簪插入心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