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章 《釉吃人》[第3页/共8页]

沈星野走出演播大楼时，整座都会的玻璃幕墙映出诡异青光。无数秘色瓷器从地底涌出，每件器物都传出熟谙的陶埙声。手机弹出告急消息：天下各地同时呈现活人瓷化事件，泉源直指某座江南古镇的考古现场。

手电筒光束劈开浓雾，传说中的龙窑像条腐臭的巨蟒占有在山坳。坍塌的窑门残留着焦黑掌印，沈星野哈腰钻出来的刹时，腐臭的热浪劈面而来。窑壁上密密麻麻嵌着人形陶俑，每张脸都保持着痛苦嘶吼的神采。

程月见的幽灵在此时破焰而出，青铜锁链绞住沈星野的脖颈："；我要程家断子绝孙！"；她的长发化作釉料大水，裹挟着历代祭品的碎骨冲毁窑门。林深的头颅被气浪掀到半空，在诡异的悬停中看到六合倒转——胭脂河水卷着全镇瓷器逆流而上，每件器物都在空中炸裂，开释出被吞噬的亡魂。

灯笼俄然燃烧。黑暗中响起陶器碎裂的脆响，老者声音贴着耳后根传来："；程家守着这座窑六百年，你晓得为甚么秘色釉在雨天会泛红光吗？"；冰冷的手掌按上他后颈，"；因为釉料里掺着活血。"；

隧道灯光俄然变成窑火般的橙红，程月见的幽灵从沥青路面浮起。她的发髻间插着那支带血的祭窑杵，青铜锁链从虚空拖出上百具燃烧的瓷俑："；你觉得逃出古镇就结束了？"；瓷化的手指划过隧道墙壁，"；当代人比程家属更贪婪，他们本身把祭品送进了博物馆。"；

手机在此时震惊，跳出三十年前的老照片：童年沈星野站在胭脂河边，背后站着穿明朝襦裙的程月见。照片边沿闪现出血釉小楷："；崇祯三年七月初七，你承诺要给我自在。"；

手机主动播放起消息直播："；......环球十三家博物馆同时产生暴动，参展瓷器正在开释不明物质......"；女主播的尖叫声俄然变成陶埙长鸣，她的眼球在镜头前熔化成釉滴。

程月见

"；当啷！"；

"；我在查失落的陶艺师陈默。"；沈星野亮出记者证，"；镇上有人说最后一次见到他是在这座窑四周。"；

"；星野！"；林深的声带收回陶笛般的颤音。

策展人从暗影里走出，金丝眼镜后的瞳孔泛着冰裂纹。他抚摩展柜的手斧正在玉化，袖口滑落的皮肤暴露釉下青花缠枝纹："；伦敦大英博物馆、纽约多数会......统统展柜都是新窑口。"；

三个月后的鉴宝节目现场，专家颤抖着举起一件天青釉胆瓶："；这冰裂纹理可谓古迹，釉面下的人体经络纹路..."；