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章 《釉吃人》[第4页/共8页]

沈星野瓷化的右眼俄然流出鲜血，人类左眼闪过挣扎之色。他发疯般撞向窑壁，裂纹从撞击处蛛网般伸展。整座古窑开端狠恶震颤，三百年来积累的怨气从裂缝喷涌而出。

辰时·

染血的手机从事情服口袋滑出，屏幕亮起三十七条未读动静，最新一条来自陌生号码："；轮到你了。"；

沈星野跪在芦苇丛中，将最后一块碎瓷片埋入淤泥。林深的声音在江风中忽远忽近："；把我放进江心，水能隔绝釉料共鸣......"；但那些瓷片俄然刺破他的掌心，贪婪地吸食着混有釉料的血液。

他现在正以某种介于釉料与灵魂的状况存在，认识分离在古窑的十万块碎瓷片中。某块沾着胭脂的瓷片上，他瞥见沈星野在暴雨中行走，记者每踏出一步，青石板便玉化成半透明的瓷地，裂缝里伸出无数焦黑手臂。

"；陈默！"；我对着二楼喊助理的名字，答复我的只要空荡的反响。手机信号不知何时消逝了，雨幕中模糊传来陶笛哭泣般的声响。当我蹲下身检察陶罐碎片时，一块嵌在釉层里的森白物体让胃部狠恶抽搐——那是半截人类指骨。

我屏住呼吸转开事情台上的陶罐，釉面在台灯下泛着诡异的青灰色。这是今早收到的匿名包裹，没有寄件地点，只要一张泛黄的纸条："；林教员，这是您要的秘色釉配方。"；

指尖触到罐口的刹时，整座事情室的灯胆俄然炸裂。我踉跄后退，陶罐摔在地上收回沉闷的响声。雨声从窗外涌出去，混着某种黏稠液体在空中伸展的声响。手电筒光束扫过空中时，我看到了伸展的红色。

在无人可见的维度，程月见正从沈星野的后颈探出鬼脸。她的指尖缠绕着青铜锁链，链子另一端没上天底，牵动着九百年来统统被烧成瓷器的冤魂。

沈星野把摩托车停在山道旁时，仪表盘显现凌晨两点十七分。三天前《江城晚报》收到匿名信，称窑里镇有二十一人在近十年间失落。老主编看着恍惚的陶窑照片说："；这处所六十年代烧死过一全部考古队。"；

手机主动播放起消息直播："；......环球十三家博物馆同时产生暴动，参展瓷器正在开释不明物质......"；女主播的尖叫声俄然变成陶埙长鸣，她的眼球在镜头前熔化成釉滴。

沈星野怀中的碎瓷片俄然飞起，在空中拼成林深残破的面庞："；他们在用全天下当窑炉！"；瓷片炸裂的刹时，策展人的头颅滚落脚边，颅腔内爬出无数带釉的尸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