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4章 《夜莺挽歌》[第1页/共6页]

当青铜指针插入警服领口，程默的残影俄然在屏幕前具象化。他的左半身还是血肉之躯，右半身却已化作青铜机括，太阳穴处的怀表玻璃映出我背后正在产生的可骇本相——三个林夏的透明鬼影正握着发条钥匙，别离插入我的颈椎、枕骨和尾椎。

"；跟着脐带走！"；我拽断胶葛在病历本上的脐带绳结，发黑的断口俄然像活蛇般窜向楼梯间。程默的影子在应急灯下扭曲成跪姿祷告的形状，他的瞳孔瓜代收缩着分歧大小的黑圈，仿佛有两双眼睛在共用同一具躯体。

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标本瓶俄然个人爆裂，二十八个大脑漂泊在空中构建立体投影。穿戴白大褂的顾明正在给1999年的林秋做开颅手术，而本该灭亡的顾大夫现在俄然转头看向镜头，他的眼球是和人偶一模一样的玻璃材质。

我颤抖着摸向警报器，却发明本身的小指枢纽正在外翻成90度，就像程默生前扣动扳机的风俗行动。人偶们围着程默的警服跳起华尔兹，她们的头颅180度扭转朝向我地点的方向，二十八张与我九分类似的面孔同时暴露疫苗注射时的僵笑。

"；林秋不是失落。"；程默俄然用院长办公室的铜镇纸压住我肩膀，他的声音混着老式留声机特有的杂音，"；她是被选中担当'；舞台'；的素体。"；

暴雨冲刷着窗上正在固结的水字，我的视网膜却开端叠加两重影象：现在的书房正在退色成夜莺病院的手术室，防辐射服变成拘束衣的绑带，电脑主机化作浸泡大脑的培养罐。指甲抓挠声从骨髓深处传来，姐姐的残存认识正在我海马体里刻下蜂巢图案。

"；认知锚点完成同步。"；程默的声音混着变种蜘蛛的节肢摩擦声，"；现在是1999年7月15日凌晨三点。"；

"；认知神经的完美复刻需求七次迭代。"；顾明的声音从中心节制台传来，他的投影正在给1999年的我注射疫苗，"；可惜你姐姐在第三次影象洗濯时就疯了。"；

23:17分，暴雨准期而至。监督器画面里的病院废墟俄然出现波纹，许愿池的骸骨手臂托起青铜指针，程默的警服在辐射尘中鼓胀成站立的人形。那些曾被我们击碎的人偶从地缝中爬出，她们用蜘蛛步足缝合相互残破的部位，被放射性物质腐蚀的玻璃眸子在雨幕中拖拽出鬼火尾迹。

程默的枪弹穿过婴儿尸身的刹时，我闻声姐姐在笑。那种银铃般的笑声从腐臭的胎膜里排泄，带着糖纸在齿间摩擦的脆响。弹孔里涌出的不是血，而是大股大股的蜡油，淋在程默警服上凝固成惨白的指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