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6章 《血珀》[第3页/共5页]

濒死刹时，腕间俄然传来冰冷的触感。二十年前的母亲残魂从血珀中闪现，她腐臭的双手握住我持刀的手，狠狠刺向女婴额间的青铜镜碎片。整座别墅响起三百个婴儿的哭泣，那些吊死的旗袍女尸俄然个人转头，她们裂开的腹腔中伸出苍赤手臂，将女婴拖进人油鼎。

林深的断臂处钻出肉芽，正在重组出女性手掌的形状。他痴笑着翻开地砖，上面埋着三百具头盖骨被钻孔的婴儿骸骨。最中心的琉璃瓮里，两具缠绕着红线的胎儿木乃伊俄然展开镶嵌黑曜石的眼睛。

"当年被献祭的向来都是两小我。"林深的声音变成男女混响，他的脊椎正在皮下分裂成双生形状。血珀俄然悬浮到空中，投射出的红光在墙面映出庞大符咒——那恰是用我和林深的生辰八字构成的往生阵。

别墅地基开端陷落，无数青铜镜从地底升起构成八卦阵。每面镜中都监禁着一个苏家女人的亡魂，她们被镜中的黑影啃食着内脏。血珀悬浮在阵眼上方，内部闪现出我婴儿期间的影象——外婆正在用我的脐带血绘制弹压符咒。

母亲腐臭的头颅从通风口滚出去，她裂开的颅骨里涌出成群的白蚁。蚁群在空中构成一行血字："快刺穿镜中影！"我将瑞士军刀捅向林深背后的虚影时，整栋别墅俄然高低倒置，统统镜子同时炸裂。在无数碎片中，我看到婴儿期间的本身正掐着双胞胎姐姐的脖子，而母亲举起的剪刀始终没有落下。

暴雨不知何时停了。后视镜里，别墅三楼的窗帘裂缝中站着个穿红旗袍的女人。导航规复的刹时，屏幕上跳出母亲二十年前的考古日记照片，最后一行字正在渗血："血珀现世时，镜中人就会来收代替价......"

林深俄然用登山绳勒住我的脖子，他的右眼已经变成血珀的光彩："时候到了，该把肉身还给阿姊了。"我挣扎间撞翻了祭坛，浸泡尸胎的福尔马林泼在镜面上，三十年前的母亲竟然从镜中伸脱手，生生扯断了林深的左臂。

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像无数指甲在抓挠，越野车在盘山路上颠簸得像个醉汉。林深把着方向盘的手背浮起青筋，导航早在半小时前就落空了信号，后视镜里我的脸被闪电照得惨白。

"前面仿佛有灯光！"副驾上的我俄然抓住车门把手。雨幕中模糊闪现出哥特式尖顶的表面，登山虎覆盖的围墙上，生锈的铁门正跟着暴风开合，收回令人牙酸的吱呀声。

"该物归原主了。"女婴收回老太婆的沙哑笑声，我腕间的血管俄然反向活动，血液顺着血珀的头绪注入她的身材。祭坛四角的铜铃自行崩碎，飞溅的青铜碎片在空中构成八卦阵图，将母亲残破的灵魂钉在阵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