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1章 自刎[第2页/共3页]

“少首要自刎？”院门别传来决计抬高的嗤笑，“可得选个江边才行，死了掉进江河里，不消清算，一干二净，好歹给族里省副棺材钱。”

“难怪赫连靖臣撤兵时特地鸣金九响——怕是嘲笑我羿野生出个九尿将军！”

“我听闻他在故乡主败北时，吓得尿了裤子。”

羿镇志心中寒意骤起，叹道：“那该如何是好？莫非真要坐以待毙？”

“庐郸镇距此不过百里。”羿镇志双指蘸水，在桌上勾画舆图，“现在，赫连靖臣正在黎光城与梅林关加筑工事，其数万精锐分离于贺清郡各处，四周搜刮粮草钱秣。”

“其二。”林子枫剑锋俄然绞着北风旋出圆弧，“我救错人了。”五步外石狮子上的积雪回声炸开，被剑气削成精密冰晶的雪雾悬浮半空，倒映着千百点颤抖的月光。

月光下清楚可见，那些被剑气刻在青砖上的《水龙吟》残句，每个字都在最后一笔裂成两半。

孟洪彦不答，只将桌上瓷杯碎片逐块拾起，淡淡道：“学申屠军的打法，避其锋芒，主动寻机。数万申屠铁骑分离为小股，我们或许能吞下此中一二。”

“坎渊吞星！”嘶吼混着喉间血腥气炸开，剑尖在石灯笼上刮出三尺火星。这“地煞四诀”中的第三式剑招，现在却被他舞得六条约悲。

“死在你家祠堂前，你那体内流淌着脆弱的血液，脏了你们羿家列祖列宗的安魂地不说，还费事你家属人替你洗濯血地。”

俄然，他抽出龙啸剑，寒光中映出他凸起的眼窝——这双眼睛，与父亲出征前鼓励他时，镜中那双星眸早已判若两人。

......

羿天剑猛地将龙啸剑抵住咽喉，檀香混着血腥味冲进鼻腔。俄然，一冰冷物件打中曲池穴，长剑当啐落地时，他看到院门迈步而进的蓝衫人影袖中银光未敛。

羿镇志一拍大腿，恍然大悟：“本来如此！我们集合精锐，一一击破，积小胜为大胜。待世瑞兄灭了贾家，腾脱手来，便可与我羿家合力，共击申屠军这帮禽兽！”

那株曾见证父亲授剑的老竹轰然倾塌，积雪裹着碎冰扑上他颤抖的睫毛。大寒的月光如淬毒的匕首，将他舞剑的身影钉在青砖地上。

铜雀灯在夜风中摇摆，将祠堂内“羿”字族徽照得忽明忽暗。羿天剑伸直在祖宗牌位下，耳边仍回荡着白日里那些如毒箭般的话语。

羿镇志叹道：“羿家满打满算，勉强能凑出一千骑手，且算不得马队，皆不善马战。”

“他也配当羿家少主？两万条命填不满他的怯懦！”堂兄羿天淳狠狠啐了一口唾沫。

孟洪彦嘲笑一声，缓缓道：“若我是赫连靖臣，必会设法诱羿家出城。羿家治下的贺清郡百姓便是他的钓饵。若羿家不出城，他便劫夺百姓；若出城迎战，他便设伏围歼，慢慢减弱羿家有生之力。这比强攻璟陇城划算很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