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78章 调“虎”离山[第1页/共5页]

翻过雕栏，寅生进入了地窖。拱顶上垂下的不是蛛网，而是会自行爬动的海藻，每根藤蔓都长着珍珠质地的吸盘。当他用陨铁匕首堵截第三根诡计缠住脚踝的海藻时，刀锋俄然迸出火星——这些植物茎秆里流淌的竟是液态铁砂。

“或许等我把你打入循环后，你能够奉告他，本老虎要拆了他的三叉戟当烧火棍！”

除了被寅生打碎的那堵墙，别的本应当七零八落的东西竟然都无缺无损地摆在原地。月光之下，塞壬站在房间中，本杰明·斯诺紧随厥后。

寅生固然只来了短短几天，但已经摸清了这座修建的诡谲：每当正中午分，墙体裂缝便会蒸腾出不易发觉的淡紫色雾气，给本就香气满盈的城邦中注入另一丝带有诡谲邪术的香料，连回旋的秃鹫都会决计绕开这座城堡。

他的腰间多了一把陨铁短刀，是明天“措置”蓝雨的部下时顺道拿的。

寅生赶紧推开摆设室最深处的门，这一顷刻，咸涩的暴风裹着雷云气味劈面而来。三十步见方的房间里底子没有屋顶，本该是天花板的位置悬浮着直径五丈的旋涡，无数半透明的陆地生物正在水幕中游弋。寅生靴底堕入某种胶质空中，低头发明踩着的竟是活体海葵，每根触须都在分泌消化液。

“你说的是阿谁戴着虎头兜帽的哑巴？”她用尾鳍甩出一堆木头和树枝，另有一个与虎落头型严丝合缝的头盔，寅生认出来了，那是在电精灵部落时，夜嘉与送给虎落的设备。

“波塞冬的狗也配谈复仇？”他扯下腐蚀殆尽的靴子，赤脚踏碎了两只试图钻进伤口的寄生蟹，“你的主子没奉告你，带着这个‘哑巴’出去的阿谁狼人，前段时候还在他的神庙里大闹了一番？”

而第二句，是对着身后的另一小我说的。

“用海妖调子说话的婊子都该拔掉舌头。”他甩出匕首钉住翻动的册页，羊皮纸上用乌贼墨汁绘制的海图俄然排泄鲜血。

“拿城主当看门犬么，虎落？还是你感觉我不敢进入这个城堡中去？”寅生笑了笑，旋即凝住了笑意，“可惜了，天国的看门犬我都不怕，更别说一个小小的塞伦城城主了！”

在塞伦钟塔被骄阳烤得发白的穹顶上，寅生像条蜕皮的戈壁蝰蛇摊开四肢。滚烫的琉璃瓦灼烧着他的腹部，又被带着铁锈味的风翻过身来炙烤脊背。他的瞳孔收缩成两道金线，下方穿越的褐色大水中，每张兜帽下的面孔都如同陶片上的楔形笔墨般清楚可辨——瘸腿贩盐佬右肩微耸的步态，驼背老太藏在头巾下的翡翠耳坠，另有阿谁总在香料摊前多逗留三息时候的独眼乞丐。

“虎落啊虎落，”他舔了舔开裂的唇，沙哑的低语被热风撕碎，“你当真要学沙鼠，龟缩在巢穴里，直到最后只能啃食本身的尾巴充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