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章 银箔元宝[第1页/共2页]

黑袍人脸孔恍惚，衣长及地，从身形来看，看不出是个女人。

灯火的绝顶，大殿正中，暗影里耸峙着一座神只。

火线的老媪停下脚步，把手里的竹篮放在地上，拾掇了一下衣裳，掸了掸身上灰尘，便悄悄地等在原地不动。

老媪从速把竹篮递畴昔，道：“都按端方给大仙筹办好了。”

略等了半晌，庙门吱嘎一声开了。

水潭黑咕隆咚的，时不时传来一两声蛙鸣。

翠屏山并不很高，一盏茶工夫不到，过了个陡坡，火线呈现一个大水潭，潭边细草如毯，几块大青石板横在水潭中，连成一条石桥。

沉默了半晌，那声音道：“你不懂端方，没有带谢礼来。”

很久，暗影处传来严肃的声音：“你欲借何物？”

月华如练，叶弘祖内心又是镇静又是忐忑，下山的路走得缓慢，一会儿工夫就走到来时的大水潭。

“先生诚恳诚意，大仙天然借你福禄繁华，细心收好元宝，待得明日拂晓，若元宝无缺无损，便是已经借到。”

老媪上前几步，唤道：“师姑。”

过了大水潭，还是上山的路，再前行几步，山岩间闪现点点灯火，一个黑漆漆的庙门进入视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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悠长以来懊丧的表情，在这喧闹的时候，竟仿佛一荡而空。

白纸灯笼后，缓缓走出一个身披玄色连衣大氅的人，朗声说道：“奉大仙谕令，引见有缘人。”

叶弘祖仓猝将银箔元宝贴肉藏好，从行囊中取出油纸伞，撑伞之际，一道闪电升空，照得山顶雪亮，恰是大仙庙地点的方向。

叶弘祖被说中苦衷，心头一热，壮着胆量跟在前面。

黑袍女人朝外张望了一下，道：“本日只要两位前来，给大仙的谢礼都带来吗？”

叶弘祖大气不敢喘，紧紧握住银箔元宝，走出庙门时，还听到黑袍女人在说：“莫要健忘给大仙的谢礼。”

内里火烛透明，映照着古刹非常宏伟，迤逦而行，穿过层层殿堂，黑袍女人停在一处大殿前，低声向内间禀告了几句，然后叫提着竹篮的老媪随她先出来，打个手势让叶弘祖等在内里。

将将跨过青石板，电闪雷鸣，俄然大雨滂湃而下。

“不过功名繁华罢了。”叶弘祖严峻得声音发颤，道：“我六岁开蒙，半夜灯火五更鸡，勤奋了二十多年，年年开文会，县学里的教谕，生员们都说我的文章制艺做得好，可考了十几年，连个秀才还没取中，我不信本身不如别人，只是缺了点运道，我就跟大仙借点运道。”

带路的黑袍女人，从供案上捡了一个银箔元宝，双手奉给叶弘祖，带着他退回殿外。

叶弘祖热切隧道：“先时不晓得大仙会，若大仙能借我功名，我又岂会鄙吝谢礼，年年三牲还愿都不在话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