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鸳鸯楼[第1页/共2页]

驰驱劳苦，叶天蓼便要留月亭宿几夜，直到三女人出殡那日。

月亭勉强笑笑，道：“我都晓得的。”

船行至徐氏私家船埠，王恒让船家在此候着，他们约莫一个时候后返来。

朝晨，月亭相送到云间县城，三人依依话别，小才叮咛月亭莫要困在家中，得闲四周逛逛才好，王恒便邀月亭同游秣陵，月亭一一应允而去。

说罢，叶天蓼搀着月亭的手痛哭起来。

王才是第一次遇见张先生，王恒便与他引见，王才尊称张西如为先生，张先生便随王恒的叫法叫他小才。

叶家的船行在火线，蒋家的船紧跟厥后，月亭失魂落魄立在船头，王恒走上前去拍拍他的肩膀，月亭打了个激灵，怔怔道：“七公子，劳烦你跟着驰驱了。”

叶天蓼从内堂出来，几天不见，蕉萃得很，仿佛老了好几岁：“王公子使不得，小女是染了时疫身故，郎中特地关照马上盖棺，以免时疫传给别人。”

老宋委宛地推委了，叶女人毕竟没有娶过门，他家大爷没有守夜的任务，便只道另有两位王公子，过夜叶家多有不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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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恒道：“张先生交友的都是读书人，他们就爱这个荒废清幽意境，倘若雕梁画栋、金碧光辉，他们反倒不喜好了。”

张西如颇畅所怀，道：“我与大樽他们云间几社的人，大喝了几顿酒，让他们并入我们兴社，谈了好久，终究谈成了，接下来点校篇目，要出几册集子，本来没有银子，虞山钱药斋新收了个记名弟子，在海上做没本钱的买卖，银子多得没处花，特特送来一千两雪花银，哈哈哈。”

次日八月十五，一改前几日的湿热，晨起已有丝丝凉意，宣布此时正值秋高气爽的江南好时节。

王恒叮咛船夫先将船摇到徐氏鸳鸯楼，他已知张西如暂住在徐氏园中，路过不去拜见一下说不畴昔。

他这番戚容，实在不像装出来的，情真意切，痛苦不堪。

世人一探究竟的表情火急，南风知我意，划子一箭风快行驶在吴淞江。

仍在叶家水桥泊了船，一行人走到叶家院落，叶家已经安插好了灵堂，因三女人还没出嫁，算是在室女，灵堂较为简朴，只请了几名仙姑在说宣卷。

说话间，划子进入鼋荡，此时朝阳东升，光照大地，王恒心中之弦绷紧着，小才与他对视一眼，显得非常严峻，所幸叶家的船一向前行，并未呈现任何状况。

远远间见张西如迎了上来，站在小桥上与他们招手。

出鼋荡便是分湖，本日是中秋佳节，风清气朗，坐船玩耍的人甚多，游船络绎不断。

谈笑间，外间脚步声杂沓，有小我仓促踏进花厅，大声道：“西如兄救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