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章 飞山金灯[第2页/共3页]

教书教久了，都会产生一种错觉，瞥见门生一日不学习，的确感觉是种罪恶，非得见学内行不释卷、皓首穷经才感受欣喜。

华阳晚钟昨日傍早晨山之时已经明白过了，捐躯崖午休时听刘府仆妇提及过，佛光阁上午还去过一次，北郭飞瀑、南山霁雪是南北二峰，只就飞山金灯不知是那里？

华阳晚钟，捐躯云海，佛光流霞，北郭飞瀑，南山霁雪，飞山金灯。

小才将旧书翻给他看，悟明见作者是了因法师，点头道：“这位了因法师小僧传闻过，是本寺的高僧，距今大抵有百年开外了。”

悟明道：“三师兄固然年青，在本寺广字辈中声望却最高。”

悟明展开口角清楚的双眼，澄彻的目光暴露几分猜疑，游移道：“聚宝山八景，飞山金灯？没有这一处风景。”

小才笑道：“叨教聚宝山八景之一的飞山金灯，它在那边？”

小才道：“佛光阁的知事广恒，看起来年纪确切要比那两位要轻些。”

悟明小和尚笑而不答，作了个“请”的手势，木楼梯咯吱咯吱作响，将他二人引到二楼南窗下。

经台旁搭了个凉棚，刘府太太和蜜斯，穿戴重孝跽着，光看着就感觉很吃力，这么热的天，即便是山中迟早风凉，她们母女也生受了大罪，真是个讲端方的老派人家。

广恒愣了愣，随即道：“飞山金灯这一处风景已经没有了，相传飞山自天外飞来，高一十七丈，四周两百五十步，山有洞窅然以深，传说有神仙居此，每至夏秋，金灯花开漫山，红灿如锦，正如飞山来得奥秘，去得也独特，不知甚么时候它俄然消逝了，无人晓得。”

张西如看不到俩人腹诽，他二人应了一声，便各自去选几卷感兴趣的，他们俩读书未几，对佛藏文籍也不甚了了，这些陈腐的经卷天然引不起他们的兴趣。

小才点头道：“也好，待会儿我去寻广恒和尚请教。”

但是那一排高达宽广的石阶，还是让王恒与小才望而生畏，推委道现下天气已晚，他日再看。

广文和尚“哼”了声，余光扫了扫王恒与小才，也不睬会，独自拂袖走了。

广恒点头感喟道：“没有文籍记录，小僧也无从晓得。”

悟明道：“小僧只在楼下，施主有事喊我。”便下楼去了。

三人正要别离各自行路，转角处走来广恒和尚，广恒正要登上石阶，见张西如三人，便停下步来。

小才走上前去，施礼道：“广恒徒弟，我本日在藏经阁见到贵寺前代高僧了因法师写的《聚宝山八景》，里头有一处‘飞山金灯’，不知在那边？还请指教。”

小沙弥推开门扉，见纸窗下坐着一个脸孔冷峻的中年和尚，躬身施礼道：“广文师兄，您返来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