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小星替月[第2页/共3页]
余少年时就进了县学,早就是县门生员,又不是无知小儿,友朋来宾结识得很多,内宅妇人的伎俩,那里棍骗得我。
管家返来陈述母亲,母亲开初并未信赖,又请了几小我去四周各个宫观求卜,获得的卦文都是一样,要多纳妾室,来替代大妇以及其他家人的灾害。
余母见余佳耦不知省俭,月月亏空,很有指责芙娘之意,余胞妹华容待字闺中,无端搬舌弄嘴,乃至家庭生隙,亦是我江宁李氏簪缨世家式微之兆也。
余唤陈叟来问,陈叟道是漫山遍野金灯花开,此是本地一景。
余右手拇指有一螺,其他皆是簸箕,余妹华容笑道“一螺穷。”
倏忽数旬,余小厮来告余母并未断念,仍在相看合适的人选,只是苦于我不在家,办不成事。
不知是哪个三姑六婆给母亲出的主张,骗了母亲多少梯己银子,要想拿捏儿媳妇,若被我晓得,今后不准她进门。
又过得一个旬日,余母垂垂能进薄粥,命管家去水仙庙问卜。
李陈两家故中表亲,余与芙娘结婚后,居于荷香楼十年,佳耦当然相得,家庭琐事烦愁不敷为外人道。
家大人月给数十金,以作糊口用度,单论金额,实在不能算少,因余华侈,诗酒生涯,高朋满座,糜费巨多,余妻芙娘亦有拔钗沽酒之举,乃至常常匮乏,箱笼中常常空空如也,夏衣与冬裘老是一边抵押一边赎回。
小才细心读了几页,道出一些疑问:“这本《荷香楼忆语》抄本,纸是旧纸,墨是旧墨,但总感觉笔迹不很旧,并且,这本册子的装帧不太平常,详细要说那里有题目,我一时也说不出。”
闺阁中人无从外出,困在小小一个天井当中,不免口舌生非,余家老亲数十家内宅,不久传遍李家有一名“十螺十簸箕,死了无人提。”的大奶奶。
芙娘手指上无螺,十指都是簸箕,脚上却又满是螺,余妹华容又道“十螺十簸箕,死了无人提。”
余当即要与母亲和华容对证,又念及母亲年老,华容幼小,等闲不肯起衅,未料这一让步,今后导致余佳耦没法在家中存身。
管家又问羽士,如何化解,羽士说细姨替月可解,也便是纳妾来替代妻室的灾害。
闲话传到余耳中,余竟不敢信赖是谁如此暴虐,芙娘与我本是中表做亲,岳家陪嫁的嫁妆也可谓丰富,这显而易见的敌意不知从那里而来?
小才似有所悟,道:“别说,真有这个能够,聚宝寺号称大庙,但仿佛并没有一篇名记。”
然余母常日待我不失为慈母,此时还是李宅当家主母,我还想给她留些颜面,便同她再申毫不纳妾。
稍待半晌,月色入户,山中树枝婆娑,月影盘桓,清辉月色寒,觉来无穷寥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