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 小星替月[第1页/共3页]

小才似有所悟，道：“别说，真有这个能够，聚宝寺号称大庙，但仿佛并没有一篇名记。”

夏夜蛙鸣聒噪，远处山风飒飒有声。

小才细心读了几页，道出一些疑问：“这本《荷香楼忆语》抄本，纸是旧纸，墨是旧墨，但总感觉笔迹不很旧，并且，这本册子的装帧不太平常，详细要说那里有题目，我一时也说不出。”

又过得一个旬日，余母垂垂能进薄粥，命管家去水仙庙问卜。

管家又问羽士，如何化解，羽士说细姨替月可解，也便是纳妾来替代妻室的灾害。

晴日艺菊东篱，余了望远岫山光云影，只见南山一片云蒸霞蔚，红艳如火。

不知是哪个三姑六婆给母亲出的主张，骗了母亲多少梯己银子，要想拿捏儿媳妇，若被我晓得，今后不准她进门。

长夜漫漫，点起读书灯，小才练一会儿大字，王恒筹算持续看那本《荷香楼忆语》。

余母泣道：“吾儿，事关芙娘另有家中旁人的性命啊。”

久居都会之人，一朝得此佳境，的确欣喜若狂，余与芙娘日日忙着作画写诗养花种菜，不觉已是秋至。

余当即要与母亲和华容对证，又念及母亲年老，华容幼小，等闲不肯起衅，未料这一让步，今后导致余佳耦没法在家中存身。

因下午歇息了好久，早晨便不太困乏，相与约看山月。

小才蹙眉道：“七兄，我中午给张先生送行李，就有一种很奇特的感受，这些和尚们，对张先生太热切了点。”

小才道：“张先生惊才绝伦，交游遍天下，名动江左，又跟他们聚宝寺的和另有甚么干系？我察看他们的神态，却也不似趋炎附势，倒真像有些莫名干系。”

水仙庙当家羽士，掷六木决休咎，传闻奇验，管家问余之流年休咎，羽士说其他事情流年尚算顺利，病情不久就会好转，但是免不了丧妻之痛。

王恒悄声道：“真想不到，聚宝寺的和尚，俗气得很，见了朝廷命官就凑趣。”

余母见余佳耦不知省俭，月月亏空，很有指责芙娘之意，余胞妹华容待字闺中，无端搬舌弄嘴，乃至家庭生隙，亦是我江宁李氏簪缨世家式微之兆也。

余妻芙娘诗才十倍于我，辩才亦十倍于我，而芙娘琴、棋两道，皆出余授，余佳耦可谓旗鼓相称也。

是年大暑，维时余母忽染奇症，淹笃积旬，余在床榻间日夜奉侍，未几劳累亦病倒。

然余母常日待我不失为慈母，此时还是李宅当家主母，我还想给她留些颜面，便同她再申毫不纳妾。

家大人月给数十金，以作糊口用度，单论金额，实在不能算少，因余华侈，诗酒生涯，高朋满座，糜费巨多，余妻芙娘亦有拔钗沽酒之举，乃至常常匮乏，箱笼中常常空空如也，夏衣与冬裘老是一边抵押一边赎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