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蹈水[第1页/共2页]

王恒与小才面面相觑，故事明显并未结束，这位李秀才厥后的遭受，他是没有记录，还是稿件丢失不见了？

余遂下定决计，哪怕万里之遥，也要去交趾寻到云客。

神思不属很久，余忆起黎纨之话，择一处树林埋没处躲藏好，他三人多么义薄云天为吾冒险，余万不能拖累他们。

忽尔一夜，余梦中见芙娘被掳走之时，口唇微动，悄悄说道：“云客。”

余夙来四肢不勤，这一程山路已将体力耗尽，稍稍感觉安宁，便躺在地上再也有力转动。

大船渐行渐远，余自忖没法追逐，惶然不知如何是好，却见大船上依罕见个银红色的身影爬上船舷，纵身一跃，河水激起道道波纹，不久即安静仍旧。

后半夜下起了细雨，天很冷。

余惊诧望去，舟上人头戴斗笠、身披蓑衣，摇橹至水边，相视惊道：“你不是智囊，你你是何人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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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夜未曾合眼，空山寂寂，寂静无声，石谷他们并未前来唤吾，应是机会未到并未到手。

六合无情，寸心欲碎，绵绵此恨，何其有极。

丛荻间忽有人棹划子唤吾：“先生，大王命我在此等待，大王故无恙，已在前头舟上先行。”

余痴痴独立水边，今夕何夕，不知细雨何时骤停，又不知太阳何时升起又落山。

少顷，又有车轮滚滚，听声辨音仿佛负载很重，这支步队却军纪甚好，如含枚行军普通悄悄无声。

余不知是甚么步队，亦不敢去张看，自前夕受刘把总杀良冒功之害，余深知维时乱中，官兵亦不成信。

时已熏黑，目睹火光冲天，轰然搏斗之声距此树林越来越近，余决定暂避往密林深处。

余冒雨靠近山崖，天光更亮了些，立在山崖东眺，闻听得波澜拍岸，鸥鹭嘶鸣，山崖下竟是一条大河川流不息。

余蓦地觉悟，本来那日芙娘说的是“云客”，云客道法高深，是我亲眼所见，有了他的互助，芙娘还阳也不无能够。

余发觉他身形穿着，有点像小陈，欲出声喊他，小陈走得缓慢，弯过一个转角，眨眼间无影无踪了。

余嗫嚅着，刚要开口请船家载我追逐前面的大船，舟上人飞速掉头离岸，瞬息不知匿于河中烟渚卢荻那边，杳然无迹也。

趁着天气可辨，余隐遁于林中，竟于距茅亭不远处，觅到一个庞大的枯木树桩，卧坐皆可，足以栖息于此。

李逊之的《荷香楼忆语》到此戛但是止。

余内心荡漾，站在崖上腾空腾跃，冒死挥手，恍忽间，不知是否幻觉，船上那银红衫子的妇人仿佛瞥见了山崖上的行动，抬眼怔怔朝着我这个方向望着。

余恨不能一步跨到芙娘身边，崖顶上有石阶朝底部蜿蜒而下，门路年久失修，丛生的藤蔓缠得满坑满谷，反对着我的脚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