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蹈水[第2页/共2页]

余嗫嚅着，刚要开口请船家载我追逐前面的大船，舟上人飞速掉头离岸，瞬息不知匿于河中烟渚卢荻那边，杳然无迹也。

余踽踽独立，忍不住仰天长叹，昂首见一群大雁排成人字形从碧空中吼怒而过，大雁有群，余却失伴。

水边正有一艘大船分开，船上有男有女，男人们手上皆握着利刃，妇人们披发肉袒，令人恻然。

李逊之的《荷香楼忆语》到此戛但是止。

只是，当日云客在翠华村别庄布下结界后，就消逝不见，约莫已是回到交趾了。

少顷，又有车轮滚滚，听声辨音仿佛负载很重，这支步队却军纪甚好，如含枚行军普通悄悄无声。

大船渐行渐远，余自忖没法追逐，惶然不知如何是好，却见大船上依罕见个银红色的身影爬上船舷，纵身一跃，河水激起道道波纹，不久即安静仍旧。

烈焰熊熊、杀声冲天都已经抛在远处，余既不知当初那茅亭该如何去找寻，亦不知此地间隔飞山有多远，惨淡倒地就歇，心中还在不断考虑，或许等会儿就会命丧猛兽之口，明日不会醒来了。

是夜未曾合眼，空山寂寂，寂静无声，石谷他们并未前来唤吾，应是机会未到并未到手。

山中巷子蜿蜒崎岖，余手足并用攀行好久才垂垂摆脱厮杀呼号声。

余大怮，失声痛哭，明显已近在天涯，却俄然天人永隔。

白天余曾探得林中似有小径通向东南边，现在无计可施，先离此险境再说。

大船没有逗留，独自快速驶向远方。

此时大船方才动身，余在山崖上看得逼真，有个妇人缩手缩脚靠在船舷，她身上的银红衣衫与余妻芙娘昨日所穿类似，观其形貌身形，仿佛就是芙娘。

余内心荡漾，站在崖上腾空腾跃，冒死挥手，恍忽间，不知是否幻觉，船上那银红衫子的妇人仿佛瞥见了山崖上的行动，抬眼怔怔朝着我这个方向望着。

王恒与小才面面相觑，故事明显并未结束，这位李秀才厥后的遭受，他是没有记录，还是稿件丢失不见了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