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0章 魔，何以为魔？[第3页/共4页]

苏长安持续道：“你觉得魔是毁灭？是出错？是混乱？”

苏长安缓缓道：“人族中有恶人，魔族中亦有善人。你平生求索新儒道，试图冲破圣贤的藩篱，可现在，你连‘魔也有读书人’这句话都接管不了吗？”

“你能说，这类力量是错的吗？”

“就像六合间的风，山川间的流水，魔的存在，是这个天下最本真的一部分。”

“魔，也有父母后代，也有柴米油盐。魔族的百姓，会春耕秋收，会在溪畔洗衣，也会围炉夜话。他们的书院里，一样有学子伏案疾书，读贤人之言，学六合之理。”

他的身躯轻微颤抖，魔气不再狂暴，圣贤光辉不再压抑，二者在他的体内……竟诡异地运转起来！

苏长安看准了这一点，声音更加降落，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：

“可圣贤气呢？”

“魔气，能让你摆脱腐朽，能让你不被人间虚假的贤人所奴役，能让你不再自觉顺服！”

很久，他的嘴角微微一动，语气莫名：“你……到底是谁？”

苏长安目光安静，却如利剑般直刺他的心神：“魔气是强取豪夺，是没法无天，是血与火的代名词。”

“圣贤气应当是庇护天下人的东西，而不是掌控众生的桎梏！”

苏长安目光通俗，轻笑道：“如何样，扎眼多了吧？”

“但如果换一个角度呢？”

——有些事理，点到即止。

二者截然相反，如何能够并存？！

如果这就是圣贤……那与魔，有甚么辨别？！

——他摆荡了！

仿佛，终究活下来了。

他不紧不慢地说道：“魔，不是险恶，不是妖异，更不是六合不容之物。”

轰！！！

江元封脸上的魔焰与圣光瓜代，像是有两种意志在撕扯他。他的眉头深深皱起，眼底闪现出痛苦和猜疑。

圣贤光辉蓦地炸裂，化作千万道金光，在江元封的周身猖獗扭转，他的脸庞，一半是狰狞魔焰，一半是浩然金辉，整小我在光影交叉间，仿佛要被完整吞噬！

“圣贤气一样能成为束缚，成为权力的掌控东西，成为一顶金灿灿的王冠，让无数人跪倒在‘品德’的桎梏之下。”

不过……他方才胡编乱造的这些话，仿佛有点不得了？

“可你有没有想过——次序与自在，本就该共存？”

他没有否定。

江元封的身躯蓦地一震，眼中赤色微微收缩了一丝！

“——如果魔是野兽，那圣贤气……何尝不是一个桎梏？”

江元封的神采狠恶窜改，整小我几近伸直起来，像是在极力忍耐体内的痛苦。

“圣贤之道的本质是甚么？是让天下人向善，是让人们遵守端方。”

“如果魔是不择手腕的强者，那那些站在高处的人，制定法则，让世人被束缚于次序之下，他们就是对的吗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