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4章 无寂离去[第1页/共2页]

苏长安眸光一动，没接珠子，只耸了耸肩：

“长梦不醒，不是福报，是折磨。你把他们永久锁在梦里，那不是救赎，是钝刀杀人。”

他的怜悯，不过是回避。

苏长安看着他，语气转冷一寸，仿佛锋刃入骨：

无寂一袭月白僧衣悄悄鹄立，僧袍垂落，如水波不惊，垂眸深思，那双黑瞳被晨光映得清澈如镜。

昨夜酿酒时，他已将统统筹算悉数奉告无寂。此番入斩妖司，他需乔装改面、潜出都城，孤身涉险，实在不宜带人同业。

“梦终归是梦，若不能醒，便成囚笼。人间再苦，也赛过虚妄中笑。”

——和顺再深，也替代不了实在。

这一句话，叫苏长安一时候没了笑意。

他看着无寂，眸中神采庞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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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感觉他们在极乐，真的在笑？你有没有想过，他们是在笑，还是在被迫笑？”

“你在那里，我便追到那里。”

他曾在江元封之手命悬一线，是这个白衣和尚不顾统统突入围杀；现在再入险途，仍然是此人，不声不响地站在他身后。

“我马上返回佛国快意寺，面见方丈阿萨因，设法解梦破境，让族人或醒，或归，皆得其所。”

他低头看着掌心那枚晶莹剔透的千梦珠，那本来温润如水的光芒，现在却仿佛成了桎梏的锁链，将他统统亲人拴在虚幻里，困在和顺乡。

“让他们永久甜睡，只是为了让你……永久不醒。”

半晌以后，他俄然昂首，眸中再无怅惘，只剩定夺之光。

苏长安话音一顿，嘴角扬起，语气还是慵懒，却透着一丝挖苦与锋利的穿透力：

“你觉得你替他们做了挑选，可你不过是为了让本身不再痛苦——你不是救他们，是救本身。”

他说到最后一句时，目光转向苏长安，眼神中带着一丝果断而笃定的虔诚之意。

他俄然认识到，本身苦修多年，想尽统统体例渡家人于‘苦海’，却将他们推入了另一个名为‘极乐’的樊笼。

这句话，像是雷霆斩入心底，无寂整小我如遭重击，呼吸突然呆滞。

晨风卷起他脚边衣摆，在朝阳洒落的金光中，竟如雪帛掠空，潇然无声。

他突然觉悟，整小我站得笔挺，却俄然双掌一翻，持重寂然地向苏长安行了一礼。

“极乐若悠长，便不叫极乐，那叫麻痹。”

无寂缓缓抬眸，神情果断如初：“我说过，我会一向跟着你。”

无寂低头深思，指尖紧扣掌心，仿佛在内心深处与某种执念斗争。

“子非鱼，焉知鱼之乐？”

第 204章 无寂拜别

那是佛门最正统的合什礼节，掌心相贴，昂首低眉，施礼之间，气味内敛如泉涌，神采中却不再是冷酷，而是撼然与痛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