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9章 金阙朝行[第2页/共4页]

虽贵为太子，皇城却非想进便能进。御前规制森严，自申时以后，非有要事不得擅入，更别说带着旁人同业。即便苏长安现在是“崇文小贤人”，要入禁地天衍殿，也需事前奏请、备文呈报、礼部登记、内监查对。

那就是质疑全部“崇文书院”的“个人聪明”。

他们不是怕他跑，而是怕他不跑远、不跑出轨、不跑成“贤人典范”。

……

苏长安听得这五字，眼角抽了一下，脚下法度却涓滴稳定。

“苏兄不必在乎旁人，这些人只是未曾亲目睹过‘小贤人’罢了。”

他本日不是一个太子，而是一个要与“小贤人”并肩的王者。

“哦？”苏长安生无可恋，麻痹的侧目看他。

苏长安眸色一动，侧目看他，神情不动声色：“哦？那我倒想听听，是哪来的天雷滚滚？”

而一旁的昭阳公主赵韶音，始终悄悄地走着，未插半句，只是那双眼，一向落在苏长安侧脸上，仿佛在一点点看清他曾在诗中描画的表面。

赵景桓一笑：“你这话说得，连我都想信了。”

为了突破这份诡异的沉默，也为了不让苏长安“过于尴尬”，赵景桓主动搭话，语气半真半戏：

“此次你入宫，必有动静。若能顺势再下一城，哪怕只是站在我身边，也充足那些朝臣重回中书，转头归附。”

“崇文学院流出一篇《长安醒世录》。”赵景桓语气慎重，“传闻是江大长老所撰。”

“……”苏长安目光幽怨，长叹短叹“这……也太拼了吧。”

蠢归蠢，但此次倒是帮了大忙。

他目光超出街口，望向那模糊可见的宫墙高处。

苏长安闻言，两眼暗淡，勉强扯起嘴角：“那祝太子殿下，借我之光，飞黄腾达。”

他肩上的风，越走越沉。

赵景桓一愣，随即哂笑：“若真能如此，我倒愿将那金銮之位，分你半张龙椅。”

赵景桓侧目看了她一眼，眼底闪过几分庞大情感——

头顶天光万丈，他却感觉脚下已是一条直通天国的贤人之路。

苏长安转头看向街道两侧，那些或镇静或畏敬的目光正不竭落在他身上，像是看一座会走路的圣庙：“看来我该戴面具出门。”

昭阳公主赵韶音执缰在前，一袭月白纱衣，披帛垂地，肩若削玉，眉眼低敛。她虽未言语，却几次回顾，眼中星辉难掩，仿佛能将那身后踱步而出的男人印入眸心深处。

赵景桓看着他，眼神多了些发自内心的敬意。

——江元封你个老王八，写罪己书就算了，还非要把我写成憬悟导师，是不是筹算连我下辈子的名声都帮我安排好？

昭阳公主意状，也起家取用印牌，命贴身女婢束装，称要随行返宫为父皇存候，并顺道伴随“苏公子入宫观象”。她语气端庄、行动轻巧，可从耳背到颈侧，一寸红得像被太阳吻过，清楚藏着难掩的羞怯与等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