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0章 天衍殿[第4页/共5页]

而现在，苏长安也刚好到达。

还是没出来。

远处围观的儒生中，已经有人低头，悄悄握紧了拳。

“……他出来了！！”

更有一名白须飘然、衣袍整齐的儒将捋须叹道：“率土之滨，妖邪尽伏；天命所归，皆斩妖司臣。贤人立于此，难道明示天命已归？”

“你既为贤人，可否现场立论，为我等诸儒解惑？”第三位身材矮小的老儒沉声开口，一字一句，气势却好像钟鼎。

而苏长安看着他们，只觉被密不通风的视野裹得像只脱光的羊，扔进了宰相家的饭局中心。

他眼神转向吕启文，笑意不减，声音安稳，带着一股莫名的温馨力量：

这不是逃遁，这是布局。

寺人仓猝上前搀扶，满脸生硬：“陛下……主子也看不懂啊。”

那是一种只在看传说中“圣物”时才会呈现的眼神。

他朝天子与诸位大儒拱手，语气不紧不慢：“小子久闻‘天衍禁境’乃赵家圣地，不敢妄动，本日只想近前探析法阵运转，以窥大道一线。”

“只要皇族之血才可入禁境！他是……他是皇族？！”

苏长安却不动如山，嘴角似笑非笑，脚下不挪分毫。

“你们这帮人，别捧了，捧再多我也不会留下。”

而阿谁踏光而入的身影，已完整没入这片六合交汇的圣域。

文臣皆震，大殿轻震，一时候赞声如雷。

苏长安徐行向前，目光落在那扇横立于殿中、仿佛天门的秘境流派上。

“啧啧，若能引他入本院，我死也瞑目……”

吕启文面色骤沉：“你是在诘责老夫等人？”

“苏小贤人——”一名身着青纹儒袍的老者挡在火线，端倪寂然，语气却并不客气，“老夫吕启文，问你一句：你那‘圣贤不问出身，该当以道为序’之言，可知早已激起江南三州十六学宫反弹？”

昭阳公主赵韶音不敢与他并肩，只是低头掉队半步，指尖紧握帷袍一角，眼中光芒翻涌。

天子一言落地，文武百官已纷繁转向无涯殿后的玉阶。

就在这层层包抄的气味之下，无涯殿大门“轰”地开启，一道严肃中透出怠倦的声音自殿内传来：

那目光，像是在衡量，也像是在等候。

殿外，一道青衫身影踏入阳光。苏长安披儒袍，身形矗立，行动如画，好似风入秋林，静而不懈。肩上并无佩刀，腰间也无印章，唯有那袭墨底云水纹的袍服，被午光切割出一层淡金光晕。

天衍禁境前，阵光仍在缓缓回荡，好像波纹未止的湖面。

可就在这时，苏长安开口了。

金瓦高悬，云龙盘柱的无涯殿前，二十七级石阶仿佛权力的脊骨，沉沉压下皇权严肃。

世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——这已不是就教，而是一场正儿八经的上马威。